一場大火燒燬銀月山莊九成罪惡。
徐風為了脫困,又點燃信仰之火,銀月山莊犯下的罪行,徹底湮滅在熊熊火焰中。
塵歸塵,土歸土。
自從銀月山莊失火後,文淵城不再有人口走失。罪魁禍首永生堂如沉入大海的一粒沙,文淵城裡的大小廟宇,門可羅雀,只有一些忠實的信徒,維持廟宇正常運轉。但這些人不過是受到蠱惑的普通百姓,就是全部抓起來,既解決不了問題,也審問不出子醜寅卯,反而會引起城內百姓的不滿情緒。
至於永生堂的兩條忠誠看門狗,王家,陳家,更是偃旗息鼓,似乎怕被人揪住小辮子,族中子弟的行事也變得格外低調。王皓月,陳瑞端兩位嫡系公子,自從春香樓風波後,也一直龜縮在家中。
而李言成一夥則徹底失去了蹤跡,按理說,他們是朝廷特使,想在青州地界行事,官面打點少不了,但陳鴻飛監視魏無敵的探子,卻一無所獲。
魏無敵每天兩點一線,府邸到衙門,衙門到府邸。徐風也不禁懷疑,李言成一夥是否離開了青州。
最關鍵,小林禪師,李道宗,明法同樣至今未歸。名正言順處理青州邪教事件的宗門人馬,一分為二。這原本不是壞事,他們住在刺史府,徐風睡覺都要睜一隻眼睛,可那道天子詔命卻握在小林禪師手裡。
失去了天子詔命,即便掌握了永生堂動向,憑藉他們只能斬殺元兇,那些遍佈青州的廟宇,還需地方駐軍逐一擊破。屆時,有無天子詔命不僅關係能否調動駐軍,還關係是否能壓制住青州官面勢力。
一旦青州大小官方勢力不滿,或者暗中包庇,永生堂會像野草一樣,春風吹又生。
“陳家有動靜嗎?”刺史府大堂,徐風詢問剛剛打探訊息回來的司徒玉。相較王家,陳家在青州的權勢更重,大小衙門,甚至軍方遍佈陳家子弟。
司徒玉抓起茶杯猛灌一口,說道:“非但陳,王,兩家沒有動作,永生堂在青州勢力也似乎一夜消失。”
徐風眉頭一皺,前幾天,陳鴻飛查抄了牛欄街小院,也是人去樓,那些拿錢辦事的人販子都被滅了口。
山雨欲來風滿樓,永生堂的蟄伏,很有可能是為了更大陰謀鋪路。
“三皇子那邊有反應嗎?”徐風又問,永生堂在青州發展迅速,其中少不了劉洪推波助瀾,不然王家,陳家,這種青州權貴世族,也不會為一個邪教組織效力。
司徒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緩了口氣:“三皇子動手,只會是官面文章,但不論是青州大小勢力,或是鎬京朝堂,最近都風平浪靜。”
白如畫道:“莫非三皇子放棄了永生堂了。”
徐風不置可否,劉洪勾結邪教,無非想謀劃天子大位。倘若青州邪教事件東窗事發,皇子聯合永生堂,修煉信仰之力的事情傳播出去,劉洪這輩子也休想繼位。舍小保大,這種可能性很大。
不過眼下事情還沒有走到那一步,劉洪不採取一點挽救措施,也是一件詭事。
“你們都在啊?”此時日上三竿,周坤一旁小心伺候,邋遢老頭前方開路。柳翎打著哈欠,騎著大白鴨子走進大堂。
徐一如受到驚嚇的小白兔,嗖的一下躲到了徐風背後,露出半個小腦袋,葡萄大眼睛一眨一眨,嘀咕道:“主人你瞧紅衣裳,是不是大了?”
“大···”徐風一怔,隨後漫不經心掃了一眼,確實大了不少,輕聲道:“這事辦得不錯,下次有機會再用些用力氣,還是不夠大。”
這是徐風第一次誇讚,徐一有些受寵若驚,似小雞啄米連連點頭,心想:“原來主人喜歡奶牛,下次見到那頭肥豬,一定要問問他認不認識牛族的朋友。”
柳翎看到徐風與徐一咬耳朵,白眼一翻,美好的心情沾染一片烏雲。不用想,他們準是潑自己的髒水。缺德事幹多了,這點自知之明,紅衣姑娘還是有的。
“出事了!”突然,陳鴻飛急匆匆的闖了進來,見眾人都在大堂,連忙道:“出大事了,街頭李寡婦懷孕了。”
眾人一愣,目光齊刷刷看向大白鴨子。
“她懷孕跟大爺有什麼關係呀!”大白鴨子撇嘴,一臉兇橫。
司徒玉嘖嘖道:“沒關係嗎,那是誰和李寡婦泡水桶裡聊了一夜?”
“哎呦呦,小鴨子你可以啊。”柳翎眼睛一亮,壞笑道:“夜敲寡婦門,還是一發擊中,戰績輝煌啊!”
“大爺啥也沒幹!”大白鴨子梗著脖子,一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模樣。
邋遢猥瑣笑道:“老頭子信,這種事一方幹就行了。”
“哈哈···哈哈···”
眾人鬨堂大笑,徐風更是投去了疑惑目光。大白鴨子同李寡婦有一腿,導致女方有孕,這要生下來,會是什麼玩意兒?
“大爺冤枉啊!”大白鴨子欲哭無淚,這是褲襠沾黃泥,不是屎也是屎。
“下官相信白公子,不過李寡婦一紙訴狀告上衙門,現在這事不好辦了。”陳鴻飛苦笑,他一直誤認為大白鴨子是宮裡太監。閹人致使寡婦懷孕,那簡直是小母牛敲門。
“這裡面還有別的事情嗎?”笑過後,徐風敏銳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先不說大白鴨子和李寡婦有沒有姦情。陳鴻飛貴為一州刺史,這點小事他一句話就能壓下去,怎會如此慌張。
此言一出,眾人的笑聲也戛然而止,面露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