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
空行山,一間木屋內,王文清戰戰兢兢,負手而立。一旁椅子坐著他同父同母的弟弟。
長兄為父,一家裡,弟弟如何出人頭地,兄長也有七分的權威。但自幼,王文清在弟弟面前,便是言聽計從,一副膽小懦弱模樣。因為王文遠的瘋狂,無人可以掌握,也包括他們父親,少府長史,王遠博。
“聽說這段世間大哥吃了不少虧。”王文遠漫不經心擺弄著手裡茶杯,沒有客道,更沒有兄弟間的情義。
“那小子走了狗屎運,不僅有司徒玉,白如畫幫襯,還有一名修為深不可測的白衣少女,我幾番計劃,皆是失敗告終。”王文清如實道,語氣裡有幾分委屈,似乎埋怨兄弟,沒有及時出謀劃策。
王文遠眉頭一皺,放下茶杯:“說說看。”
王文清心中一喜,從頭到尾把他和徐風之間的恩怨,詳細講了一遍。雖然從始至終,他都處於下風,但是他越講越興奮,目光盈盈,企盼兄弟能為他報仇雪恨。
很快,他的故事講完了,王文遠的眉頭也更加緊鎖。這位有口皆碑的瘋子,聽完兄長的悲慘遭遇,卻出奇的冷靜。他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嘴角劃過一道弧線,似乎一切盡在掌握,又似乎突然明悟了什麼,也似乎是陷入絕境的自嘲。
“文遠?”王文清輕輕叫了聲,雖然一母同胞,但是弟弟的心思,他半分也琢磨不透。
“嗯。”
王文遠回過神,眼皮一挑,道:“白八寶呢?”
王文清不敢隱瞞,如實相告。
砰!
王文遠重重一拍桌子,呵斥:“糊塗!”
“此事有什麼不妥嗎?”王文清心肝一顫,小心翼翼試探。
王文遠道:“想法很好,也可行。但為什麼不提前同三皇子打聲招呼,文淵城那邊應該事先安排一下。”
王文清道:“這種小事也驚動三皇子,是否小題大做了,我已寫信通知魏無敵,此事由青州司馬協助,應該無妨?”
“青州的水很渾,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王文遠嘆息,無奈搖搖頭,如今的形勢很複雜,就是他也不能做到面面具備,所以他也沒有太過斥責,想了會,道:“你們那個殺陣完成幾成了。”
“基本已經完成,不過這只是前手。他身邊的白衣少女修為太高,至少是靈境,甚至…”王文清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那個可能性太過恐怖。
“小打小鬧,不成氣候。”王文遠痴笑:“我此次前往青州,也只六分把握成事,你們那點上不了檯面的手段,也想殺他,痴心妄想。”
“這…”
王文清自尊心很受傷,在他想來,計劃天衣無縫,可謂必死之局。但他卻不懷疑王文遠的話,從小到大,王家的發展趨勢,都在王文遠的算計之中。連父親王遠博,也常常向這個小兒子請教。
“你將此物放在陣眼。”王文遠手掌一翻,多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石頭,然後道:“我此番前去若是失敗,將很長時間難以對他構成威脅,那時你們的計劃,也許會起大作用。”
石頭玲瓏小巧,似水晶一般。盈盈白光,透著一股神秘古老氣息。
王文清接過石頭,問:“這是什麼東西?”
“無需多問,儘管按我說的去辦。”王文遠起身,湊到王文清耳邊,囑咐幾句,轉身正要離開。
王文清卻突然道:“文遠稍後,大哥多嘴一句,柳玄英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哈哈…哈哈…”
一直嚴肅認真的王文遠開懷大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皆無妨,此事也可以利用一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你也不要道破天機,有需要知之時,我自然會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