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銀月山莊百里之地,白鶴禪師盤膝入定,她手握一塊發光的紅色石頭,絲絲縷縷的粉紅氣流,從頭頂湧出,瀰漫入空氣。
一陣清風拂面,四周豎立幾根石柱,閃耀符紋光輝。粉紅霧融入清風,隨之飄向遠方。
“真佛慈悲。”小林禪師目露疑惑:“此物當真可降伏霸秀劍意。”
王文遠微微一笑:“誅殺聖境易,降伏霸秀劍意,難如登天。天道意志臨凡塵,非人力可阻。但柳翎終究是人,酒色財氣不能免,此物會影響她的情緒,再加上這陣法控制,神不知鬼不覺間影響她的思維意志,只要加上一點催化劑,便能左右她的行動。”
“王公子從何處弄來此物。”小林禪師斜眼看向一旁的少年,一股寒意油然而生。這位天子閣三公子之一,傳聞中的瘋子,名不虛傳,手段之高,令人嘖嘖稱奇,這種神奇之物,聞所未聞。
“承蒙貴人相助,本公子手上卻有不少好東西,禪師要是有興趣,有時間來鎬京一觀。”王文遠風度翩翩,但他嘴角的笑容卻詭異莫測,似乎寒冬臘月裡的一盆涼水。
“王公子盛情難卻,貧僧心領了。”小林禪師言語模稜二可,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同時他心頭提起防備,險些忘記,王文遠不僅是合作伙伴,也是大周豢養的瘋狗。只要順利除了那少年,這條瘋狗的犬牙,便會咬向這裡所有人。不論白鶴禪師,亦或是他,甚至李道宗,明法,兩個小輩。
王文遠言誅殺聖境易,半步聖境的小林禪師不認為這是一句空話,此子心機之深沉,為達目的,不計代價,對待敵人狠,對待自己更狠。手段之陰狠,用心之惡毒,世人共知。
“那名白衣少女也是高深莫測,最好可以一併解決。”本該在大坑底下的李道宗,此刻出現在此地。他身旁便是放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明法小和尚。
“二位儘管放心,白鶴禪師自有主張。”王文遠眼皮一挑,如鷹隼一般銳利。
李道宗,明法,宗門三傑之二,少年天驕。但面對與他們齊名王文遠,卻如置身冰窟,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縈繞在心頭,久久不散。
尤其是明法小和尚,王文遠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是大雄寶殿供奉的佛像,但又有所不同,至於哪裡不同,他又說不清,只是一種感覺,很模糊,也很危險。
突然,白鶴禪師睜開雙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手心裡的紅色石頭,化作塵土。
“成功了?”王文遠詢問,卻是氣定神閒,似乎已然胸有成竹。
“本尊引開了霸秀劍意,白衣少女。那該死小子也跌入大坑,計劃進展很順利。”白鶴禪師眼中興奮之色難以掩蓋,想想春香樓遭遇,更是咬牙切齒。
“真佛慈悲,如此,大局已定。”小林禪師雙手合十,一副悲天憫人模樣。
“善哉!善哉!雖心有不忍,但為天下計,只能如此了。”明法小和尚低眉垂目,如真佛俯瞰天下,嘆世間悲苦。
“馬後炮,須彌山還是那般虛偽。”
“禿驢,假慈悲。”
白鶴禪師,李道宗,一僧一道,不謀而合,皆是暗罵嘲諷。
大坑底下,紅霧遮眼。
血池翻滾,如血液沸騰,味道刺鼻。
那雙乾枯血手,拖著徐風不斷往下墜落。那沸騰的血池,如一口煮人大鍋,時不時有白骨浮現。
“長生不死功!”
徐風眼瞧著就要被拽入血池,周身五十點連線一線,爆發巨大力量,掙脫開血手的束縛,然後身體往上一竄,手中凝聚出一口火焰長劍。
熊熊烈火包裹,火焰長劍閃爍奪目寒光。
乾枯血手如靈蛇出洞,繼續朝上抓了過來。徐風一劍斬落,砍斷半截血手。立足平穩後又是一劍揮下,上百火球凝聚,懸浮虛空,隨著劍鋒一同落下。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