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柳玄英同李慕白一結束戰鬥,一道身影,悄然離開十萬大山。
大周皇宮,御書房,天子的案頭上擺放著兩封密信。
“哈哈···哈哈···”
讀過第一封密信,天子爽朗的笑聲迴盪御書房,一旁伺候的莫衡餘光掠過密信,眼皮一挑,也是掩面輕笑。
御書房外守護的侍衛,大氣不敢喘,相互對視,皆是一臉茫然。天子喜怒不形於色,但這段時間,天子似乎格外高興,這樣的笑聲已經不止聽過不一次。
“那丫頭現在一定快了瘋了,這個小混蛋···”笑聲中,天子開啟第二份密信,匆匆掃了兩眼,笑容戛然而止,面色陰沉如水。
莫衡微微躬身,連呼吸都收斂幾分,密信上的內容他已然知曉。
良久,天子問:“那邊探子還剩下多少?”
“陛下恕罪,這是絕筆密信。”莫衡低頭垂目,似乎在等待天子的怒火。
天子卻並未發怒,他手指輕敲桌面,忽然笑道:“全軍覆沒,老三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天子聖明 ,據老奴探查,有須彌山的人參與其中,不過那人行事極其為隱秘,具體是須彌山哪位僧人,還不得而知。”莫衡的嗓音又尖又厲,這個權傾朝野的老太監,臉上露出愧疚的神情。
“須彌山?”
天子目光一凝,很多往事浮現在眼前,他身上的氣息變得有些暴躁,沉聲道:“當年那件事,須彌山雖提供了理論基礎,但從始至終,都置身事外,朕以為他們精心佛法,心懷善念,不過同為宗門,不得已而為之,現在看來,這些個道貌岸然的禿驢,只想一家獨大。”
“陛下所言甚是,自從須彌山山主受困七葉樹下,那群和尚從骨子裡就已經爛了,如今他們所圖甚大,不僅勾連皇子,還扶持邪教,不得不防。”莫衡臉上的表情十分豐富,眉宇之間,給人一種諂媚阿諛之感。
在大周的官場上,有這麼一句話,寧得罪閻羅王,不得罪莫衡。這是多少人以鮮血總結出來的經驗教訓。
自古以來,宦官當政,也是明君大忌。不過天子對於這個老太監,卻有著出奇的信任。
“哈哈…”
突然,天子笑了,他的笑容陰森恐怖,笑聲嘶啞而銳利,一旁伺候的莫衡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陛下。”
莫衡試探地問了句,陪伴天子多年,他深知天子的一言一行,但天子這個模樣,他也是頭一次見。
“出了這檔子事,那孩子在十萬大山的日子,想來也不好過,正好藉機讓他出去走走。”天子的目光投到了第一封密信上,平淡說道。
“老奴這就去傳召少司命大人。”莫衡心領神會,正要準備離去。
天子卻叫住了他,說道:“再傳一道詔命,令三山宗門,派人剿滅邪教。”
莫衡神情一怔:“三山宗門一向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陛下這麼做,是不是太危險了?”
“不經風雨,怎能見彩虹?有人在他身邊守候,你不必擔心,做你該做的事情。”天子一抬手,桌案上的兩封密信,化為飛灰。
“是,老奴告退。”莫衡恭敬一揖,退出御書房。
燭火搖曳,光線昏暗。
御書房內,獨留天子一人,他的臉色愈發陰沉。很久,他站起身來,解下牆壁上掛著的王權劍。
王權在手,一股無可匹敵的氣息,透過劍柄,傳達到手心。
嗡…嗡…
王權劍出鞘,寒光如烈日,瞬間照亮了昏暗的御書房。
天子低聲自語:“當年的帳也是時候算一算了,就從須彌山開始。朕代兄執掌天下十七個春秋,終於等到今天了。”
鎬京,一隱秘之地。
小院內,風吹落葉,紛紛揚揚。
趙天元盤膝坐在樹下,呼吸之間,如雷霆震動,隱約有破境徵兆。
氣府元海雖然被封,但是他的修行卻沒有一刻落下,那道本就不牢靠的封印,如今更是千瘡百孔,不過時機未到,他還只能選擇隱忍。
“啊!”
忽然,房間內傳出了一聲吼叫,響徹雲霄,磅礴的天地靈氣,瞬間壓了下來。天空上,烏雲滾滾,一聲巨大的聲響,直擊九霄。
這是靈爆,因為天地靈氣濃郁到一個程度,形成的類似烏雲的實質物體,彼此之間產生的碰撞,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