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個,瀟瀟,我這就走了,此去生死未卜,就不能給大哥笑一個?”
姬子建原本以為陳瀟瀟會像以前一樣咬著嘴唇,果斷地從嘴裡說出一般只跟自己說的粗話“滾”字,自己就很滿足了。
沒想到卻陳瀟瀟竟然真的對自己笑了,陳瀟瀟那清澈中似乎流露真誠的眼神,和臉頰上淺淺的酒窩,讓姬子建看的一陣失神,內心驚喜不已,一激動,把早已經想好的套路女神的段子說了出去。
“啊,瀟瀟,你知道嗎,剛剛看你笑的那一瞬間,我已經把咱們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滾。”陳瀟瀟臉一黑,脫口而出。
“哈哈,行了瀟瀟。”姬子建收起笑臉,略顯凝重地說“我走了!”這是姬子建早已經計劃好的套路,整體的氣氛,要輕鬆,顯出一副自己志在天下不留戀兒女情長的大氣,
而走的時候還要留下伏筆,略顯凝重的態度表示自己真的在乎,具說這種亦正亦邪的性格,對女生的殺傷力是最大的。
姬子建一般還是不習慣跟陳瀟瀟對視的,對方有恃無恐,自己自慚形穢,每次都是自己草草敗下陣來。而這一次,卻是貪婪的自己贏了。
姬子建看陳瀟瀟一副雙眼飄忽無神的樣子,心裡不經又涼了幾分,自此心裡原本的幾分膽怯也都沒有了,年紀輕輕的,覺得得不到心儀女神的肯定,自己已經對這座“城市”沒什麼牽掛了。於是果斷轉身,大步流星地就要離開。
等到失神的陳瀟瀟回過神來,看到姬子建已經在二三十米開外,由不得鼻子一酸,脫口而出:“姬子建。”
假裝聽不到,又往前走了有四五步,姬子建都詫異自己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喜歡裝逼,轉過頭來:“啊?什麼事,捨不得大哥走?”
陳瀟瀟無奈地撇了撇嘴,跺跺腳嬌嗔道,“姬子建,還能不能有點正格?現在手機不能用,連封信件都發不了,我們以後還怎麼聯絡啊!”
姬子建一愣,這才意識到,原來在這種時候,輕描淡寫的一句我走了,可能不是走了,是掛了。
“那,那就以這顆梧桐樹為準,三年之後,如果通訊沒有恢復,你還記得我,我們在這顆樹下會面!”姬子建想了半天大手一指,望著那棵樹,看了好久,眼睛的餘光,在偷偷瞄著陳瀟瀟的反應。
半響,陳瀟瀟抬頭認真地望了一眼那顆梧桐,說了一句“好”。
姬子建站在原地深深地了看了陳瀟瀟一眼,那種想要把她刻在自己眼珠子上的看,看到她那乾淨無辜的眼睛,恍惚中似乎覺得真的有些難受,轉過頭,擺了擺手,離開了。
陳瀟瀟在原地站了很久,聽到路邊上一個小女孩在給她媽媽講笑話:“媽媽媽媽,我昨天看了個故事我給你講!”
“噢!你怎麼經常那麼多故事!”
“有個年輕的小夥子,叫了個滴滴,司機讓他說一下地方,小夥子說他在一朵長的像小熊的雲彩下面。哈哈哈哈.......好好笑.....好二......”
陳瀟瀟本來覺得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但不知道為什麼,跟著小女孩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啪啪掉下來了。
徒步走出去老遠才敢回頭的姬子建,望著早已坍塌的單位方向,那裡的那顆梧桐,跟別的梧桐一樣,一個月前才有五六米高,現在早已亭亭如蓋,兩人合抱粗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