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太子不但動作反應靈敏,快速,而且運用莫須有的新詞概念,也是遊刃有餘。
自己稀裡糊塗地鑽進了他的圈套裡,不能自拔。
現如今太子不但把史申義撈了出去,反過來倒打一耙,準備收拾刑部裡的異己分子。
既然如此,自己還能躲得過去嗎?
想明白了這一點,朱蘊山突然準備豁出去了。
反正是必死的下場,何必還唯唯諾諾?
“太子殿下,我等這些小人物,從來都是奉命辦差,事後都成了替罪羊或棄子,這點殿下應該心知肚明吧。”
“然後你卻不敢對五相內閣們怎麼樣,卻來欺壓我等,這便是太子殿下的威風麼?”
朱蘊山這番話,猶如一顆炸雷,轟隆隆周圍變得鴉雀無聲。
就連其他牢房裡的慘叫、呻吟和求饒聲,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每個人都被震驚到了。
這個刑部右侍郎,怕是瘋了?
敢當眾頂撞監國太子,屬於大不敬。
死罪啊!
丁九目光一沉,他抬手一把將朱蘊山的脖頸給捏住了,厲聲道:
“你這個亂臣賊子,竟敢胡說八道地對殿下大不敬,本將廢了你。”
喉嚨被扼住,朱蘊山只感覺呼吸困難。
他沒有反抗或掙扎,巴不得丁九用點力,自己便一了百了,免得牽涉更多的人,連累到家人。
丁九不傻,他這是在回擊對方頂撞太子爺,主要是滅其威風。
而生殺予奪大權則在太子手裡。
看著臉色逐漸呈紫青色的朱蘊山,太子擺了擺手,“放開他。”
丁九一鬆手,朱蘊山像一堆爛泥似的癱倒在地。
他雙手捂著自己的喉嚨撫摸,趴在地上像死魚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苟延殘喘。
“朱蘊山,抬起頭來。”
太子爺冷冰冰的話語,傳入他的耳朵。
緩過勁來之後的朱蘊山,慢慢抬頭看向太子。
“你覺得是枚棋子,這並沒錯,誰都是這盤大棋中的棋子,但是否成為棄子,這要看自己的造化。”
“黨爭宮鬥,歷朝歷代都是存在,終晉帝國當然不能置之度外,這次也的確是五相內閣舊部而起,但你覺得孤肅正刑部,清理營私舞弊的昏官,只是因為權力鬥爭?”
太子頗具執政理念地問話,朱蘊山冷笑一聲,道:
“難道不是麼?”
“當然不是。”
太子目光炯炯,“你未免也太小看本太子了吧。刑部是執行朝廷律法,代表著帝國王法顏面。”
“何為王法?”
“但凡終晉王朝之國土範圍,皆為我終晉臣民,皆受朝廷
律法所轄制,而律法是讓廣大臣民行為有據可依,有法可循,過錯必懲。”
“國家律法是治理罪惡的基石,這塊基石若是亂套,變得顛倒黑白,是非不分,臣民對律法再無敬畏之心時,便是國之大亂將至,無法無天時代的到來!”
“而你,一個刑部右侍郎!是我終晉帝國掌管律法、刑罰的第三號人物,可你所做的便是毫無顧忌,對帝國二品官員進行栽贓陷害,要抓便抓,要打就打,這就叫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