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其昌聞言眉毛一挑,負著手在原地空間上來回踱步,沉思中走了兩大圈。
這一刻,執掌近二十年朝政的曹相爺,把他的政治智慧與謀略,體現得淋漓盡致。
他深諳太子爺先去史府,接著便直奔刑部天牢,這是要做什麼?
受親信史申義之難,太子爺此去,既是撈人,也是殺人,乘機排除異己。
曹其昌從一個簡單資訊,從中猜測到了關鍵,並且已經有了決斷。
楊度肯定是與江南寧王有了私下交易,否則,他莫名其妙地去招惹太子幹嘛。
哎…引火燒身,終究成了寧王的馬前卒。
“抱琴,派人立刻去找楊度,告訴他,刑部之事他絕對不可以插手了,這算老夫還了他一個人情。”
抱琴拱手,恭敬地離開。
看著院子外面盛開的花卉苗木,曹其昌的心情,卻無比沉重。
寧王最近插手京城局勢,亂了他的節奏和蟄伏計劃,讓曹其昌感覺到空前的危機感。
兵強馬壯又蟄伏這麼多年的寧王,加上漢王、福王等形
成的盟軍,可比太子爺還要難以對付。
還有那個復仇盟的宗主,曾經是他的親密戰友兼妹夫的於可凡。
這些都是他的心頭隱患。
孫兒啊,你現在人在哪裡?
是否安全?
為什麼不給府邸來個信呢?
……
話說太子爺的車駕,浩浩蕩蕩開往刑部天牢。
這一路上,他讓千牛衛樹起了東宮幡幟和權杖,公開亮明自己身份。
因為他要進入刑部天牢,不亮明身份,他怎麼可能進得去。
車輦停在刑部天牢的前廣場,他讓秋風掏出太子金牌給魏長進。
魏長進手持太子金牌,叩開了天牢大門。
只一會,刑部右侍郎兼天牢監獄長朱蘊山等一行獄吏,慌忙從裡面跑出來,戰戰兢兢跪在車輦跟前。
“微臣朱蘊山,參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
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大小官員,太子這才踏上馬凳走下車輦,抬步道:“都起身吧,隨孤進去天牢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