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九等其他千牛衛,都在外面警戒。
然後,由魏長進在前引路,太子他們邁步走了進去。
不大的院落內,顯得貧民樸素,幾乎沒有什麼特別的裝飾與裝修。
該有的一些物件兒,也都是尋常家庭裡用到的,而且都是上了年月。
一句話,都是很普通的舊貨。
府中僕人也不多,更談不上有什麼門衛,全副武裝的府兵等。
太子爺走進來老半天,才有一個五旬過半的老漢,看上去像是府上管家模樣的人,慢慢的走了過來。
那管家瞧見太子爺雖衣著一般,但氣度不凡,氣勢磅礴。
身邊不但有丫鬟師爺,後面還跟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帶刀護衛。
因此,老管家不敢怠慢,很客氣地上前拱手問道:“這位公子爺,到史府可是有事?”
“請問老伯,這裡可是史大人府邸?”
太子爺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二品大員的府邸,始終有點難以置信。
管家聞言神色一變,點頭道:
“若公子問的是戶部史申義大人府邸的話,這裡便是了,只不過眼下我家老爺遭了難,家被連續抄了兩遍,亂糟糟的沒人接待,公子還是請回吧。”
太子爺一個怔愣沒說話,旁邊魏長進總算機靈,他走上前拱了拱手道:
“老管家,我家公子爺與你家老爺是多年的舊相識,路過此地順道進來看看,沒別的意思。”
老管家聞言嘆息一聲,苦笑著說道:
“我家府邸這麼破敗的模樣,幾位也看到了,還有什麼好瞧的,還是請回吧。”
太子爺卻不與理會,固執地問道:
“史大人堂堂二品大員,還是萬人仰目也巴結不上的戶部尚書,怎麼不住在城西,偏偏在這城東面一隅安居,而且這府邸還如此陳舊?”
老管家聞言道:
“城西?那可是有錢有勢人家住的,我家老爺為官多年,而且還是為皇上管錢財的,可就是兩袖清風從不貪墨公家半分,自然沒錢在城西購置大宅院囉。”
“便是眼下這府邸,還是祖傳下來的舊府,然後老爺修繕翻新了一下,才算像個樣子。”
“現在兩次抄家,翻箱倒櫃,掘地砸牆的更是破爛不堪。”
太子聞言眉宇緊鎖,心裡更加明白了不少。
見元智蹙眉沉思,那老管家像是逮到個機會,便一吐為快,“現在這個世道,便是貪官當道發橫財,我家老爺這樣的好官,逢年過節還在忙碌,連口熱的飯菜都顧不上吃。”
“說是為了推進太子爺的什麼新政忙碌,應該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可如今卻還落個牢獄之災,抄家抄得身無分文,這…唉…就不該做什麼清官啊。”
此話啪啪打了太子的面。
過去一年,要說最忙最辛苦的當屬戶部,戶部尚書當然是首當其衝。
抗災救災,開源節流,度量衡,鑄新幣開錢莊等。
可結果呢?
真像老管家所說,沒有功勞總應有苦勞吧,可結果卻是抄家、下獄。
換成誰都想不通,冤屈得慌啊。
這種情緒一旦在朝中漫延開來,負面影響力極大,後果不堪設想。
瞧見太子爺臉色蒼白,神色痛苦難堪,魏長進立刻對老管家呵斥道:
“你一個下人懂什麼?照你這麼說,你家老爺一心幫著太子爺推動新政,誓做清官,難道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