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十一,早晨。
一塊廢墟的宅院前。
一名行色匆匆的黑衣人,從院牆翻入之後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周圍沒有異常,這才推門進去。
一進門,裡面氣氛肅殺。
天色昏暗,院子裡站著十一二個黑衣人,他們各自擦拭著自己的兵器。
每一個眼冒精光,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都是江湖好手。
這黑衣人一路穿過院子,進到客廳內。
客廳中,於可凡正坐在上首,下首正是被他救出的張苞,另外兩人則是宗師武止戈和舵爺。
經過一個多月的療傷,加之他們倆人內功深厚,功力基本恢復如初。
“稟報宗主,兩位堂主,屬下剛得到趙王發出的情報,今天是皇帝老兒壽辰,大清早,太子與太子妃沐浴之後,去了大慈恩寺為父祈禱。”
說著,這漢子從懷中摸出一張,繪製得極其精細的地圖,
攤開之後,指著地圖上被特意標註出來的東宮,和大慈恩寺這兩個點。
“太子與太子妃大清早到達大慈恩寺,計劃正午在寺裡用了齋飯,餐後稍作小憩便離開寺廟,前往大明宮,給皇帝老兒拜壽祝福。”
“而這一次,狗太子和往常一樣,也是常服出宮,周身所帶護衛全是千牛衛,暗衛和紀洪均不在其中,可以說是我們下手的機會。”
於可凡還沒開口,舵爺先開口,“路線確定了嗎?”
聽說紀洪沒在隊伍中,舵爺開始磨皮擦癢起來。
這探子答道:“確定,就是這條路。”
說著,他的手指在地圖上順著一條道路劃出線,說道:“以往數次到大慈恩寺,太子正是從這條路往返,從無意外。”
幾人對著地圖研究了一陣,舵爺對著於可凡和武戈止說道:
“宗主,武大師,屬下認為,咱們伏擊地點在這裡為最佳。”
說著,他指了指地圖上一處酒樓,說道:
“這家酒樓就在路邊,下面便是道路,而這條道路狹窄,利於我們隱藏身形。”
“周圍只有一個從大慈恩寺門前那條路的路口,作為進入點,還有一個則是轉入官道的出口,只要我們的人提前埋伏,那麼太子就是甕中之鱉!”
武戈止細細思索一陣,說道:“這個安排看起來很妥當。”
“這個不妥。”
於可凡突然開口,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
他輕聲道:
“我們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況且太子已有了一次教訓,像這種地方,千牛衛早就森嚴壁壘,你們根本沒有機會。”
“一次攻擊不成的話,幾乎沒有第二次機會,所以我們要兵行險招。”
說著,於可凡一指地圖,道:“我認為,這裡最合適。”
幾人順著於可凡所指的地方看去,他們臉色都是一變。
舵爺道:“宗主,你想在大慈恩前伏殺太子?”
“大慈恩寺是佛家聖地,千牛衛在這裡不可能設有重兵,而且這裡香客進出較多,你們可以裝扮成香客混在門口,這是他們最容易放鬆警惕的地方,誰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在這裡動手。”
“還有一點,這個元智非常狡猾,萬一他返回宮城不走這條路,而是走另外一條小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