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飛燕輕輕頷首,沉聲道:
“此事先不要告訴家父,好你先退下吧,鈴鐺和夕顏就暫留在本宮身邊侍候吧,讓她們端些膳食進來,本宮有些餓了。”
“遵旨。”萬管家退了出去。
萬管家下去以後,溱澐院大丫鬟歸築,帶一眾丫鬟進來伺候。
……
曹其昌的病情又加重了。
清晨,兵部來了官員,正式通告:
洛陽將軍曹硯春在赴任途中,在豫界內的一處御道山谷,遭遇一股馬匪山賊的伏擊。
曹硯春將軍以及副將楊介石,七十二名護衛府兵,無一生還,全部陣亡。
貼身侍衛,也就是曹硯春長子曹則偉,下落不明。
曹硯春攜帶的妻妾和其它子女,還有曹治軍等十位府兵,目前安全,暫時安置在函谷關宇俱羅所部。
這個官方正式通告,徹底斬斷了曹其昌尚存的一絲念想。
他受不住打擊,又吐了一次血,隨即昏暈過去。
曹府立馬請來太醫,商議一番後,又給他開了安神的藥,並叮囑不能再讓他受刺激。
曹飛燕聽聞嚴令:
除了在老爺床前服侍的侍妾,丫鬟,其餘非經她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老爺寢房。
從即日起,對外一切事務由賈公望負責,府邸內務由萬管家總管。
曹飛燕昨晚到半夜才入睡,沒睡兩個時辰就被吵醒了。
府上聽到世子死亡的訊息之後,一下子炸了鍋。
哀號聲,哭聲鬧成一片,亂哄哄的。
大丫鬟歸築進來耳語幾句。
“把那幾個趙姨娘的丫鬟,全部杖斃,趙姨娘院子派人看住,禁足三個月。”
曹飛燕團扇輕捂胸脯,皺眉冷喝道。
“遵旨。”
待歸築離開,她帶上女官碧玉,起身前往東苑,準備去探望父親。
剛要出門,迎面碰上賈公望,血手門的抱琴,尺素。
他們是來請示世子的屍首,以及副將和家丁等屍骨,以及世子妻妾等人的迎接。
“這事尺素去辦吧,必須將少族長棺柩,以及副將和家丁的屍骨帶回,還有本宮的長嫂等家人,順道帶回來,尺素要多帶點府兵去,持本宮金牌前往。”
曹飛燕很冷靜地說道:
“賈先生請帳房安排死亡人員的憮卹金,按雙倍撥付,另外,在前院設立靈堂,後院從五進開始,一律不準私設靈堂與哭泣喧鬧。”
眾人領命而去。
當曹飛燕來到東苑正堂門口,一股子藥湯味迎面而來。
幾個丫鬟在廊道上煎藥,太醫剛走沒多久。
還有幾個丫鬟,手上拿把鵝毛撣子,正在撣青瓷花瓶上的灰塵,見了皇后娘娘就朝她跪地請安。
曹飛燕目不斜視,昂著頭走進東苑寢房。
這裡自上垂下的珠簾圓滑有色澤,淡淡透柔光。
屋內只留兩個丫鬟伺候,梳雙髻著淺粉衣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