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過頭不敢看他,一雙玉手任由太子爺握著,不敢縮回,身上也開始冒汗。
靜室裡很是簡約而空曠,靜謐的都能聽得見對方的呼吸與心跳。
她沒想到太子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太子爺大手抬起,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讓她轉過頭去看著他。
秀娘沒法違揹他,便只能由他動作。
他的指尖緩緩往上,停在她瑩潤的粉唇,又開了口:
“放心,在洞房花燭夜之前,孤不會動你一根汗毛,不過,你要妥善保養好自己身子,華大夫跟孤講過你的溼毒很重很深,長期以往這會影響生育。”
太子這話著實突然,也非常明確。
他是希望秀娘過門之後,能儘管懷孕生子,這樣對他順利繼位十分有利。
同時,也是對元氏皇族,繼業皇帝元仁,都是一種善意的交代。
倘若有限嫡皇孫,元仁很有可能直接退位為太上皇,讓元智直接繼位也說不準。
登基成為皇帝陛下,直接掌控皇權,跟監國有著本質的區別。
若皇權絕對掌控,那他就更加具有號召力,可以大刀闊斧地按照自己的設想,大展宏圖。
秀娘聞言緊張的臉倏地通紅,頓時覺得連骨頭都癱軟了三分,整個人雞皮疙瘩起。
她抬眸對視他犀利目光,心虛地趕緊低下了頭,交握的手攥得更加緊。
秀娘雖然瞭解作為女人要三從四德,相夫教子,可一進宮門,就迫不及待地要生子,倫為生育工具,她的內心似乎多少有點不甘。
瞧這架子,若她頭胎生個女兒,恐怕會讓整個元氏皇族大失所望。
她尚且不知,太子爺屆時會如何對待。
是冷漠還是暴跳如雷。
當然,這種臆想與情緒,是不能夠在太子面前有絲毫流露。
因為他太敏感了。
她想到了撤退,於是她強忍著羞赧,開口道:
“殿下若沒有別的要事吩咐,恕臣妾先行告退,這把古琴稍後會讓婢女來拿,多謝殿下厚贈。”
說著她站起身來。
可腿腳卻不聽使喚,不知是因為跪得太久,還是太子的話讓她害怕地發軟。
她手扶住茶几邊沿掙扎,卻又跌了回來。
太子見狀連忙伸手扶住她的腰,攙她站起來,嚴肅道:
“回府之後就少往外面瞎跑,保養身體要緊。”
秀娘點了點頭,邁腳往門外走去。
太子叫過貼身內侍小德子,讓他抱著古琴給秀娘送出去。
……
正月廿五這天,太子代表當今皇帝陛下,在太極宮舉行送別宴。
明天一大早,寧王、漢王等七個藩王即將離京,返回他們各自封地。
酒席上,元智十分恭敬地逐一敬幾位皇叔們的酒。
大家笑顏大開,一團和氣,誰也看不出,正月期間曾發生過針對太子爺的刺殺。
在隔壁女眷廂房裡,寧王妃韋夢瑤儼然成了一顆耀眼奪目的明星。
她今日打扮得特別豔麗,尤其她那白天鵝般的長脖頸上,掛著一整塊猩紅純色的雞血紅寶石,煞是好看。
說是能辟邪。
皇后娘娘是女眷這廂的主持人,秀娘按太子要求,也來參加送別宴。
對於曹飛燕而言,今日相當於送瘟神,把這些瘟神送走了,京師才會太平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