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元仁還能拖延一年以上,那絕對是在吹牛,否則,太子元智娶太子妃的日期,急急忙忙的定在三月初八,為了什麼?”韋夢瑤雙目一眯,冷哼道。
韋夢瑤是標準鮮卑族的大杏眼,她即使眯了眼睛,眼眸卻依舊很大,眯不出關內女孩的那種嫵媚。
跟曹飛燕的媚絲眼是大相徑庭。
元勇斂了笑正色道:
“哎呀我說二嫂,這次回京你有否發現,太子元智改變很大呀,我和二哥他們都有相同感覺。”
“以前的元智看人的眼光沒這麼犀利,口才一般,做事哪裡會有如此沉穩、章法,可現在你發現沒有,簡直就是脫胎換骨,二哥他們說他以前估計是深藏不露,監國之後才顯露原形,這點有點像他的父皇,我們的長兄元仁。”
“深藏不露?元智的確是個迷。”
韋夢瑤蹙眉道:
“老孃也仔細分析過,可元智這些年身邊既無像曹其昌這樣的太子少師,又無其它謀士幕僚,現在他身邊的人臣,都是在他監國掌權之後,慢慢組建起來的,要說跟隨他時間長的,也就是內侍總管高進。”
“根據老孃掌握的情報,高進是前朝罪臣之子,三十年前為逃避充軍而甘願進宮當太監,在目前太監隊伍裡,屬於少有的能斷文識字,有學識之人,但最怎麼著,他也不可能是個才學大家啊。”
“也就是說,元智現在監國的一系列新政,高進不可能是策劃者。那老孃也就不明白了,元智這些智慧,判斷能力,治理國體能力,駕馭權柄的能力等等,都是從哪裡來的?”
元勇聽罷也是感嘆道:
“大半年前,他被元仁推到前臺當監國太子,曹府可能輕敵了,居然在前幾次較量中,讓他站穩了腳跟,沒有將他一掌拍死。”
“我聽老王爺說,據傳在東宮藏書中,元智早幾年就發現了幾本‘天書’,他偷偷在閱讀。另外皇帝元仁給了太子兩個護法,一個就是紀洪,另一個就是郭威,當然,還有就是忠於皇室的千牛衛,其它的他一無所有。”
“那時候他還沒有嘗過權力的滋味,他既能把權力運轉得如此淋漓盡致,不得不說是個天才,作為元氏族親,避開利益衝突和成見不談,本王還是敬佩這個大侄,要讓我的兒子們以他為榮。”
韋夢瑤聽罷,也是沉默不語。
她的內心裡,也是認同元勇的觀點。
元勇見狀,繼續展示他的好奇心,“有一點本王就沒弄明白,曹飛燕為什麼在這節骨眼上,放棄讓晉王爭儲了呢?這十年來,尤其是元仁癱瘓之後,她更加的變本加厲,突然間…這是為什麼?”
韋夢瑤喝了口涼茶,篤定道:
“根據卜述仁最近半年來給我們提供的情況分析,自從太子監國之後,元智一系列脫胎換骨的改變,極大地震撼到了曹飛燕本人的思想。”
“曹飛燕支援晉王爭儲,主要是基於太子元智的無能與紈絝,她認為元智根本支撐不起終晉帝國這片天,所以才支援晉王爭儲。”
“但同時她也隱隱擔心曹府勢力,她的父親曹其昌的為人與手段,曹飛燕十分清楚,怕是最終落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