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趙王之事,更是赤裸裸、迫不及待地公開挑釁,同等於向福寧宮宣戰。
曹飛燕端坐於鳳鸞之上,望著五步之外垂立的太子,百感交集,心裡猶如五味雜陳。
她早已把心掏給了他,陷入情愛泥潭而不能自拔。
她忘不了與他歡愛時的場景,一幕幕懸掛在眼前,他是那麼的威猛如虎,勇往直前,一次次給她帶來無以倫比的歡快。
送上九天雲宵,欲仙欲死的滋味,一直無法讓她釋懷。
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眼前此人已不是她的愛郎,而變成了敵人。
敵人在進攻,實施他的報復計劃。
她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早在派出春梅救下趙王之時,她已經預感到太子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所以,她命令鳳鸞儀仗開始準備。
剛準備完畢,她匆匆趕來卻還是晚了。
趙王被綁押,自己貼身女官春梅,已經被太子當眾杖斃。
此時的皇后娘娘鳳眸含煞,雙手不由得攥緊,指甲摳進掌心刺破皮肉,她全然不覺。
曹飛燕如同端坐在雲端上的神女,蹙眉瞪眼凝視著元智,
凜冽道:
“太子,春梅是福寧宮御前女官,縱然她犯有死罪,也應由本宮處置,你有何權力將其當眾杖斃?你這將本宮置於何處?”
元智淡漠道:
“母后請息怒,福寧宮女官春梅只是個奴婢,竟敢當眾衝撞監國太子,當朝儲君,犯了忤逆不尊之罪,兒臣當即執罰,也是為了維護皇家威嚴,正法度。”
曹飛燕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俏臉一斂譏諷道:
“如此說來,本宮倒還要誇讚太子一番才是?”
元智咧嘴苦笑,心平氣和道:
“這倒非必,兒臣身為監國太子,維護帝國安全,朝綱法度,這一切都是兒臣應該做的。”
嘿嘿,說得比唱得好聽。
“說得振振有詞。”曹飛燕欲哭無淚,怒極而笑。
元智的口才與詭辯能力,當朝幾乎無人能敵。
在他嘴裡,黑的都能說成白的,臉皮又厚。
就憑他騙取自己芳心,窺豹一斑。
皇后深諳自己的女官春梅,說破了天也不過是一個奴婢,她不可能因此就將太子如何。
即便元智今日沒絲毫理由,就看春梅不順眼,把她給打死了,沒有人能奈何得了太子爺。
一個內宮奴婢與帝國儲君之間,身份地位猶如雲泥之別。
皇后深呼吸幾下,吐出一口濁氣,準備繼續發難。
她手指著被捆綁在馬車上渾身發抖,目露哀求神色,狼狽不堪的趙王,對元智道:
“你身為當朝儲君、監國太子,理應尊長扶幼,可你卻幹了些什麼?用繩子和木棍來愛護你皇弟的麼?”
“終晉自立國以來,便以孝治國,而你身為皇儲,理應做到兄友弟恭,現如今你卻對皇弟尚且如此殘暴,本宮豈能容你胡作非為?”
眼下的皇后曹飛燕,和以往則大不同。
她似乎做好了和太子正面對抗的心理準備。
在公開場合裡,身為皇后的曹飛燕確有其得天獨厚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