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智大怒,他走到於可凡面前,冰冷地盯著他,凜然說道:“本太子如今就站在你面前,你便要怎樣?”
於可凡踉蹌地後退兩步,慘笑道:
“元智,老夫這一生,今年五十有七,知天命過七年矣,為官數十載,官職二品,勳職從一品,享盡人世間的榮華富貴,可到現在,子嗣都沒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元智,老夫不妨跟你明說,今日若不給個交代,老夫有數千死士已經埋伏於京城之內,還有軍中舊部,橫豎是個死,讓這元氏天下,隨我於家的滅門而亂一場,何不快哉!”
數千死士?
有點危言聳聽。
但數百死士也許是有的。
可就這數百死士,比其他任何威脅都要來的大和直接。
喔靠,這個於可凡狀若瘋癲,他的腦袋瓜子裡裝的全是痛苦和仇恨。
還沒等太子爺開口反擊,於可凡繼續道:
“我於家絕後也沒關係!反正有那麼多人跟著一起陪葬,於氏家族從此也會跟著名留青史!”
“你瘋了,你們於家現在是斷子,但還沒絕孫,不過你想要斷子絕孫,孤就成全你。”
元智盛怒,他眯起眼睛,從眼珠中間射出一絲寒芒,凜冽道:“丁九!”
廊道上杵立的丁九,連忙大步進來,“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於可凡見狀冷笑一聲,並不在乎。
在他看來,自己已經心如死灰,太子不管做什麼,都不會讓自己感到害怕。
人沒了追求,也就沒了慾望,更就不會露出破綻。
以前之所以隱忍,都是為了保住長子於得山的性命,甚至做好了用自己的命,換兒子命的打算。
可現在唯一的長子也沒了,於可凡覺得自己已經沒了任何破綻,可以賭上一把。
然後,接下來當他聽到元智下的令旨,讓他不寒而慄。
“傳旨,於府忤逆不道,意欲謀反,滅九族!命千牛衛迅速上門抓捕,男丁當場斬殺,女眷充入官妓。”
元智看了眼臉色瞬間慘白的於可凡,淡漠道:
“既然於侯爺已經不管洪水滔天了,那麼就讓他親眼看看,他的族人是怎麼慘死的,本太子倒想瞧瞧,侯爺的數千死士是否來救?”
“元智!”
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太子爺沒按常理出牌,不跟他討價還價的談判,而是痛下殺手。
於可凡勃然大怒,聲音尖銳到近乎刺耳,他尖叫道:
“你居然羞辱於我至此!不怕傳揚出去,兔死狗烹,毀了
整個皇家的名聲?萬民滔滔,天下眾口悠悠,你就不怕被千夫所指!?”
“怕,當然怕?”元智冷笑道:
“你於可凡不怕成為歷史罪人,不惜以於氏九族作為賭資,被後世子孫永遠唾罵,孤還怕什麼?這件事情只要昭告天下,這天下人的眾口之悠悠,說的是你還是本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