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就憑你?想要贏老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程採和甕聲罵道,全然沒了剛才刻意營造的“儒雅”模樣。
藍青竹也不在意,哈哈笑了兩聲,剛想要再諷刺兩句,卻看到程採和旁邊還坐著個人。定睛一看,不是白天時罵自己是狗的乞丐又是何人?
“又是你這叫花子!”一看到他,藍青竹就氣不打一處來,“這等地方也是你這種人能來的?”
“藍青竹,少拿你的少爺架子來壓人,難不成這妙歌樓是你家開的,只有你來得,別人來不得?旁人怕你‘小霸王’,我程採和可不怕!”程呆子扯開嗓門說著,指了指旁邊的唐安,“唐兄是我的客人,說話最好客氣些!”
唐安驚訝的看了程採和一眼,想不到這胖子還蠻講義氣的嘛!
“藍兄,你和此人有過節?”身後那叫李子游的狗頭軍師問道。
“小事,不值一提。”藍青竹的臉色沉了下來,看來是想起了白天不太愉快的經歷,冷笑一聲,道:“當真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這乞丐和呆子,看來當真是天生一對。”
“哈哈,藍兄妙語連珠,形容的確實貼切!”一幫狗腿子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笑個屁!”程採和一拍桌子,指著對面幾人怒道:“藍青竹,我且問你,說好了咱們二人互猜燈謎,你帶這麼多人來是什麼意思?還有你——常子敬,老子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有數,喝酒吃肉尋...尋些學問,沒少花老子錢,你可倒好,掉過頭來和姓藍的一起對付老子,你還有良心麼?”
唐安忍不住想偷笑,好在程採和懸崖勒馬,沒把“尋樂子”給說出來。看來這程呆子也不是那麼呆嘛。
那常子敬被他這麼一說,微微低頭,顯然也是心虛。藍青竹卻擺擺手,道:“程呆子,你程家好大的威風,常兄又不是你什麼人,難道和誰交友還要跟你彙報一聲?再說了,我只說與你猜謎,卻沒說不能攜友旁觀啊,難不成你怕輸了被人笑話?”
“放屁!放你藍家的狗臭屁!”程採和氣的面紅耳赤,卻也不知該如何反駁,二人雖然下了賭約,可的確沒說過不能找幫手。
“程兄莫要生氣,要是氣成真呆子可如何是好?”藍青竹見他動怒,微笑說道,又指了指唐安,“何況,你不也找了‘幫手’麼?”
眾人順他手指一看,卻見他的“幫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知道這是在諷刺程採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把程採和氣只會一個勁說“放屁”。
被一幫人嘲笑,身處風暴核心的唐安卻悠然自得,連看都不看眾人一眼,緩緩說道:“程兄不要生氣,和一些‘三不’小人計較,豈不是有失風度?”
藍青竹臉色一寒,雖然不知道是哪“三不”,可也知道從他嘴裡面說出來的不會是什麼好話。但心下好奇,還是忍不住問道:“何為‘三不’?”
“解謎猜疑本事雅事,但有些人別有用心,非要以此為賭注,此乃不風雅;原本二人相約,為怕輸了面子和陣勢,非要找人略陣,說不得還要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破壞比賽平衡,此乃不公正;作弊尚且不算,還言語相激,妄圖讓對方動了火氣失了方寸,此乃不自信。”唐安微笑說道,轉頭看向程採和,道:“程兄,此等不風雅、不公正、不自信之人,有何懼哉?”
程採和找回面子,大喜過望,越看唐安就越是順眼。這小子嘴皮子功夫可真厲害,損起人來刀刀見血,可是本少爺怎麼就這麼喜歡呢!
“正是,藍青竹,像你這種不風雅、不公正、不...不什麼來著?”
“不自信。”唐安替他說道。
“哦對,不自信的小人,還怎配與本少做對手?”程採和趾高氣昂的說道,“還是快些回家洗洗睡吧,別出來丟人了。”
藍青竹冷哼一聲,怨恨的看了唐安一眼,卻知道這人嘴上功夫了得,再說下去也沾不得便宜,朗聲說道:“別隻會動嘴,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我倒要看看,幾日不見,你這呆子還能變成對王不成。”
程採和啐了一聲,豪氣干雲的說道:“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