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姐愣愣的點頭,剛要走,就看到聞科從所裡面走了出來。
她站定,在原地打了聲招呼,“聞師兄。”
聞科點了一下頭,走過來:“怎麼都站在門口,不走嗎?”
蔡姐道:“我正要走,明明要跟小孟一塊去吃飯呢。”
聞科視線轉了一下,也沒多說。
孟仲春笑裡藏著刀子,“聞師兄,你怎麼這時候就下班了?”
聞科笑笑,一副願聞其祥狀,“我不能這時候下班?”
孟仲春理所當然的道:“你不讓我在這裡幹了,所裡的衛生就沒有人做了,你既然暫代所長的工作,自然就要以身做責,燒杯洗了嗎?地拖了嗎?垃圾倒了嗎?”
聞科還沒說什麼,蔡姐就道:“小孟,你說什麼呢?怎麼就是聞師兄不讓你在這幹了?”
這事要是理論起來,就沒完沒了了。
顧明明暗暗的拉了孟仲春一把,對著聞科道,“他胡說八道,聞師兄你別理他,我們有事先走了。”
顧明明拉著孟仲春離開,再不走,不知道他又要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
蔡姐看著兩人拉扯著離開,嘀咕了句,“明明跟小孟感情真好。”
聞科沒說話。
蔡姐轉頭看他,“聞師兄,上次去你們學校,你請了我吃飯,現在也輪到我請聞師兄吃飯了,正好,我還想請教聞師兄一點工作上的事。”
上次聞科請的是顧明明,只是剛巧她也在,就一起吃了個飯,算不上是請她吃飯。
蔡姐故意這麼說,意思也很明顯。而且,蔡姐明示暗示的,也不是第一回了。
聞科沒正面拒絕過,但意思也挺明顯,他欠了欠身子,道:“言重了,請教談不上。吃飯的話,改天我再請你吧,今天我有其他事,就先走了。”
聞科雖然是顧明明直系師兄,但方向還是不一樣的,他暫代所長一職,主要也是管理上的事,對於研究上的細節,他也幫不上什麼忙。
他說完又衝蔡姐點了一下頭,快步離開。
……
孟仲春跟顧明明又去了中午吃飯的那家餐廳。
一進門,孟仲春就問服務員,“你們老闆呢?”
服務員道:“我們劉總先走了。”
劉江也沒交代他們晚上孟仲春會過來,不禁有點無足無措。
這餐廳本來是家快要倒閉餐廳,那些辦公室還沒搬的時候就沒什麼生意,現在搬得七七八八了,更是沒人來了。
老闆半年前就開始往外盤了,但一直沒有人接手,店裡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一個後廚一個服務員,為了省錢,店裡平時連燈都不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店早就倒閉了。
有人前段時間把店盤了下來,把人又都招了回來,開了工資是原來的兩倍。生意好不好,本來也跟他們無關,只要工資照發就是了。但老闆給這麼高的工資,他們自然希望餐廳都多開些時日。
中午孟仲春過來,看劉江那送菜的架式,似乎是貴客。晚上他又來了,劉江不在,也沒提前交代,服務員緊張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孟仲春找了張桌子坐下,把花放下,選單都沒拿,對著服務員道:“中午的牛排跟沙拉,再來份蘑菇湯就行了,菜好了就上過來,不用過來服務。”
服務員暗暗的鬆了口氣,抱著菜牌離開。
顧明明等人走了,問孟仲春:“劉總?”
孟仲春雙手撐在桌子上,託著下巴笑著道:“明天就是孟總了。”
顧明明瞬間明白過來,難怪中午吃飯的時候那麼個送法了。
“看來不用擔心所裡的事對你有什麼影響。”
孟仲春俊臉一皺,“有影響的,影響很大,我這不是不想讓明明姐擔心,所以才把所有委屈跟傷心都往肚子裡咽了。”
他騙人在先,按照規定,他連研究所的大門都進不了,有什麼可委屈跟傷心的?
她道:“不用再洗燒杯了,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