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昭寧就獻醜了。”景兮上了臺,也不挑剔,直接讓那宮女將方才的琴留在原地,而後緩步至琴前,端坐,正了正色,瞧了一眼綠函琴。
不愧是宮廷之物,這綠函琴即便比不上琛哥哥送與自己的鳳尾琴,卻也不差到哪去。
玉指放在琴絃上,素手撥動,一撥,一挑,一勾,頓時,流暢悠揚的琴聲頓時在指尖綻放開來。
悠揚悅耳,餘音繞樑……
眾人開始還不以為意,甚至覺得有些高估昭寧郡主了,尤其是三國使臣,心下更是明白了這不過是孟湘針對昭寧郡主的陽謀,而昭寧郡主不過是不得不演奏罷了。
而夏國這邊席位上,孟湘明顯興奮極了,甚至心中竊喜,這昭寧郡主完了,這麼難聽的曲子還拿出來秀?一想到顧景兮即將面對的窘境,她臉上更是抑制不住笑容。
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平淡無奇的前奏過後,琴聲逐漸迭起,悠揚起伏,飽含感情意境,很快便有人陶醉在其中,不僅是夏國人,便是三國使臣都不自覺顯出一副享受的模樣,仿若已經在琴音的意境裡追逐纏綿……
琴聲漸歇,而後,慢慢停了談奏的纖纖玉手,平放在琴絃上,此時,眾人皆是如痴如醉,餘音繞樑,久久不歇……
“皇上,這一曲江山平祝賀陛下生辰,願龍體安康,長壽永健。”
這時,景兮軟軟嬌甜的聲音才將在座各位的思緒拉了回來。
與此同時,高臺上的皇帝雙手拍掌,毫不吝嗇的讚歎道:“昭寧這曲子當真一絕,好好好。”
啪啪!
有了皇帝的鼓掌在前,臺下眾人頓時掌聲雷動!好一會,掌聲方歇。
景兮頷首行了一禮,而後才回來坐席。
在此間,蕭以琛的目光從未離開小姑娘身上,心下蔚然,不禁嘴角微揚,眉眼繾綣。
景兮的琴藝又進步了,比之上次在丹天湖的琴藝,這進步當真飛速,蘇睿舟暗歎。
三國使臣中,西涼國的席上,二王子凌飛看著臺上絕美的昭寧郡主,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這昭寧郡主當真是才華橫溢,沒想到武藝過人便算了,這琴藝也如此高潮,想來其他方面定然有不錯的造詣了。
凌霜公主:沒想到這昭寧還有這一手,虧得本公主方才還以為她也只是擅長武藝罷了……
在場中人,還有一人較為意外。那便是秦國使臣,葉凜。
葉凜是秦國二皇子,秦國也是一個強國,兵強馬壯,國力並不遜色於夏國,葉凜正是秦國的皇后嫡出,他還有一個親哥哥,也就是秦國太子葉廷。
在早先景兮上臺與凌霜公主切磋武藝時,景兮便注意到一道好奇的目光,眼裡不摻雜任何目的算計,有的僅僅是好奇。
是已,景
兮才沒有多加理會。
倒是葉凜,看著昭寧郡主目露沉思,從方才便覺得這昭寧郡主很是面熟,腦袋裡驀地閃過一道極快的靈光,還不待自己抓住那靈機一現,便被眼前的掌聲雷動所影響,再回想,卻是想不出方才那一閃而過的感覺是什麼了,不過他仍舊是覺得昭寧郡主很是熟悉,就好像自己與她相處起來,也不會有任何不愉,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但他卻不排斥。
內心思緒萬千,以至於葉凜看了景兮好一會,弄得景兮頗為不解。
景兮:這人自己不曾見過,但是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真是見鬼了。這麼一想,景兮不得不拋開那種思緒,收回視線,與弟弟們說說笑笑,還時不時地給弟弟投餵,一時間,倒是愜意至極。
景兮眼神無意地看了一眼孟湘,果真那朵白蓮花眼下正咬牙切齒,眼裡的嫉妒之色顯而易見。
這孟湘也真是,不就是三次見面三次不愉快麼?至於這麼算計她莫非還真以為自己好欺負了?景兮暗忖,這人還真是心胸狹窄,外表看著這麼聖潔高貴,內裡竟世這麼嫉妒陰險,若是她真的不會彈琴,那麼方才絕對會丟臉丟到三國使臣前,雖說她完全不在乎,但是被人算計她也心生不虞。
是已,景兮不管這孟湘與自己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她也不想去明白,反正註定是敵人,那自己就不客氣了。
景兮不知道的是,這孟湘對她的嫉妒與暗恨最先開始是源於某人,而後還因為嫉妒景兮倍受寵溺,身份尊貴,不僅如此,還有免跪特權,綜合好些因素,以至孟湘對景兮的恨意越來越大……
在景兮與秦國二皇子葉凜對視時,蕭以琛心下泛酸,葉凜丰神如玉,又是秦國嫡出二皇子,身份地位自是尊貴,讓男子心下生出一股危急感,有個蘇睿舟與他爭便算了,眼下還多了一個身份地位同樣不遜色的葉凜,見狀,男子眼神幽幽地看了一眼小姑娘,卻見她正專注地吃著東西,兩個腮幫子吃的鼓鼓的,好似藏食的土撥鼠一般,不由好笑,罷了,小姑娘這般愛吃東西,自己更要苦練廚藝,斷不能讓她看上旁的男子。
……
才藝表演過後,終於停歇了一會,景兮藉機出了廣華殿,毫無目的地隨處晃悠著,兩個小傢伙跟在父王身邊,無需擔心。
咻!嘭!
這時,景兮抬頭望天,原來是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