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兮下了馬車,張府門口的小廝早先得了夫人的命令,知曉郡主要過府找小姐一敘,這不,一瞧見王府的馬車停在門前,立即去前廳通報。
“參見郡主!”張府小廝立即行禮,小心翼翼地將郡主迎了進去。
景兮方一踏入張府,便見張夫人帶著府上眾人急匆匆走來。
“參見郡主!”眾人俯身行禮,浩浩蕩蕩一群人中,雅婷姐妹倆便在其中,在人前,該有的禮數雅婷姐妹並不會忽視。
“嬸嬸客氣了,當平常就好,我今日是想找雅婷姐她們去玩,不用這麼拘謹。”景兮忙上前,扶起張夫人。記憶裡,嬸嬸與孃親交情不錯,且待景兮極好。
“好好。”張夫人牽著景兮的手,臉上笑意盈盈,然後向府裡眾人揮了揮手,道,“你們下去吧。”
“是。”眾人依言,行禮後緩步退後幾步,然後才轉身下去各司其職了。
不過心裡差不多都是一個想法:郡主不僅長得好看極了,而且還平和親切地對待他們這些下人,再者就是郡主也不會像別的王公貴族那樣高高在上,對待他們嗤之以鼻。
“兮兮你來了,太好了。”雅婷今日一襲紫色勁裝,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的,特別精神。“是啊,來找你們去玩,我想見識見識京城的風土人情。”景兮看著眼前的雅婷,軟軟一笑,糯糯的聲音聽著酒覺得舒服。
一旁的雅思姐也‘不甘示弱’,抓住景兮的另一隻手,也跟著表示道,“真是太好了,姐姐一直監督我練武,今日總算可以放鬆一下了。”
只見雅思一襲黃裳,雖不比她姐姐的衣著乾脆利落,卻也不會拖沓,柔聲細語的,也不會像其他閨閣小姐一樣矯揉造作,看起來就是一天真爛漫的小美人胚子。
“你們呀……要去玩可得帶上護衛啊,還有,給我好生照顧郡主啊。”張夫人見兩個女兒的開心樣,生怕她們一有機會去玩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遂不放心地囑咐著。
然後還不忘對著景兮說:“兮兮呀,她們要是沒照顧好你,回頭了我就罰她們倆抄書。”
抄書這一點真的是戳中死穴,兩姐妹花雖說性格愛好不同,但是卻都厭惡抄書,覺得無聊至極,手還酸,還不如多練會武/多收集一些珠釵。
這是她們倆姐妹的想法。
“嬸嬸放心。”景兮應承著,說完還有模有樣地拍了拍胸脯保證。“娘,你就放心吧,我們肯定會照顧好郡主的。”姐妹倆也跟著保證。
“行了行了,想要逛街就去吧,注意安全。”張夫人也是知曉女兒們的性子,揮了揮手,一副無奈的樣子。
……
東宮,極陽殿內。
一大清早,一個小小的男孩從自己寢殿來到了這極陽殿,此時朝陽貼著東山,正在冉冉升起,周圍俱是被朝陽照耀而逐漸變紅的雲層。小男孩正是三皇子蕭以澤。
蕭以澤今日一早便起了,還精心翻找了一番,取了一襲別緻的藍色錦袍,鑲邊的紋飾配上一條白玉腰封,一頭秀髮束起,彆著一個皇兄上回出宮從江南給他帶回來的暗金鏤空雕紋玉冠,清瘦的雙腿而下踩著一雙名為踏雲靴的黑色白邊筒靴,由於近日來身體的好轉而臉色紅潤的臉頰也因此長了一點肉,看起來跟以前的瘦骨嶙峋的模樣判若兩人。
黝黑晶亮的茶色眼眸裡泛著笑意,此時的他,儼然不似平日裡安靜懂事的模樣,反而是在極陽殿的正屋裡踱步,沒一會便往屏風後瞥幾眼,時不時地皺著眉頭,卻又夾雜著笑意,感覺整個人糾結極了。
昨天夜裡得知太子哥哥今日要帶他出宮,他昨夜可是興奮了好一會才帶著滿心歡喜好眠,這不,今兒一早便起來挑衣,整個人拾掇得整整齊齊,控制不住滿心的歡喜來了這極陽殿,既高興又糾結,高興的是今日終於可以出宮了,糾結的是自己來得太早,皇兄怕是還沒起床,以至於整個人在殿裡走來走去。
事實上,早在親弟弟阿澤來了這極陽殿,蕭以琛便知道了,內心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習武之人,怎麼會睡的沉?何況阿澤在殿內走來走去的腳步聲可是清晰無比地傳道了他的耳中。
輕聲一笑,喚來蕭峰,以極快的速度梳洗完畢,這才立即越過屏風往外走去。
一邊揮手吩咐蕭峰去傳膳,想來阿澤應該還沒用早膳便來了,呵呵,少年揚起嘴角輕笑,清冽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磁性,眉眼帶笑,向著弟弟阿澤那走去。
“哥哥,你醒啦?阿澤是不是吵到你了?”小男孩蕭以澤有些羞赧,耳根泛紅,伸手反射性的撓了撓頭,偷偷用眼神瞄著太子皇兄,內心有些懊惱,都怪自己,一聽可以出宮去玩,就按耐不住興奮。
蕭以琛無奈笑了笑,道:“沒有,你呀。”伸手戳了戳弟弟,語氣寵溺,又道,“先坐會,我讓人傳膳了,用完早膳再出宮不遲。”
這樣的弟弟看起來才似七八歲的模樣。少年心想。
一會兒之後
“殿下,早膳好了。”蕭峰進來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