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張笑庸的眼睛上佈滿了紅血絲,本能地逃避著他的視線,“我回我父母那邊了。”
張笑庸怔了下,而後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以前他是沒有家的,後來他把於淨這邊當家,而於淨的家……卻不在這裡。
說心裡不失落,肯定是假的,張笑庸回到了自己的沙發上,躺著閉目養神。
於淨換好鞋子,拎著包上樓,給沈爾爾打電話。
“請柬我這邊也有一份,”於淨一開口就是讓沈爾爾驚掉下巴的大訊息,“王寧攜夫人,我猜的沒錯吧,連周朵朵的名字都沒有。”
沈爾爾慶幸自己提前把相機裝進包裡了,不然非得被於淨帶來這個爆炸性訊息給嚇掉地上摔炸了。
“不是吧!王寧那個垃圾居然也給你發了!”
“沒有,”於淨從揹包裡取出請柬放在床頭櫃上,“是給我爸發的。”
沈爾爾持續性被爆炸性轟炸,整個人都驚得合不上嘴,“臥!臥!臥——”
“六月二十五號,我倒想去看看鴿子蛋大小的婚戒能折騰出多大名堂的婚禮來,”於淨冷聲講道。
“不、不、不是吧……於小淨你想去搶親?!!”沈爾爾已經驚到了結巴的地步。
於淨皺眉頭,“那種人渣有什麼好搶的,他不是就想給我秀恩愛給我看嗎?我倒是想去親眼看看他們到底有多恩愛。”
“霸氣!”沈爾爾連忙喝了兩口白開水,“我跟你一起去給你撐場子!”
“不用,”於淨直接開口拒絕,“他們在你們工作室拍的婚紗照,很容易借題發揮找你的茬,到時候別連累了你的工作,你最好不要去。”
“我沈爾爾是那種為了金錢而不顧朋友的人嘛!”沈爾爾仗義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於淨笑,“得了吧,萬一這份工作丟了,估計你爸媽又得喊你回家上班了。”
沈爾爾張了張嘴,“也、也是昂。”
“所以說,這事只能我自己去。”於淨又看了眼床頭櫃上紅通通的請柬。
“不能你自己去,”沈爾爾堅定道,“你得帶個男人過去,讓王寧看看你過得更好、更幸福、更恩愛。”
於淨坐在床邊輕輕晃著腳,“這麼做也太幼稚了吧。”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唉,於小淨同學,別人都踩著鼻子欺負到你頭上去了,你還不還擊啊!”沈爾爾憤憤道。
於淨微微挑眉,“我這不正還擊著呢嗎?要不……你再把你哥借給我用用?”
沈爾爾的眉頭迅速皺起,“不行!不行!我哥那個老東西不夠有衝擊力的!你想想啊,王寧當初找了個比你小三歲的周朵朵,你再領著個比他小六歲、滿臉膠原蛋白的張笑庸出現在眾多老同學面前,夠不夠炸!夠不夠颯!風頭瞬間就搶走了好嘛!”
“人家好不容易結個婚,搶人家風頭幹什麼,”於淨起身站到窗戶邊往外看了一眼,“不過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我確實應該在老同學面前以高傲的姿態出現,本來當初就是我甩的他。”
“可是他綠你在先……”沈爾爾淨說大實話。
於淨的聲音冷了下來,“別提這茬我們還是朋友。”
“不提不提,”沈爾爾摸摸鼻子,“那、那我找我哥陪你去。”
突然想起先前沈最發來的訊息,於淨已經能預想到找他來幫忙之後會引起許多無法掌控的麻煩了,於是開口拒絕,“算了,你哥也挺忙的,我這點小事就先不麻煩他了。”
“啊?你是又想到什麼招了嗎?”
於淨搖頭,但想到沈爾爾看不到,於是開口接著講道:“還沒,正在想。”
“突然想起來我哥月底好像要去趟國外,昨天還問我要購物清單來著,找他確實挺麻煩的,”沈爾爾眉頭緊緊皺起,“其實我還是覺得找弟弟比較靠譜。”
於淨微微挑起左半邊眉毛,確實,樓下這隻小狼雖然不太好掌控,但是絕對沒有沈最麻煩。
“淨淨啊,我想來想去還是你家弟弟最靠譜了,”沈爾爾堅定著自己的信念,順帶著試圖給於淨洗腦,“盤靚條順的,最重要的是年輕啊。”
“你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於淨無奈笑笑,她算是看出來沈爾爾現在滿心都打算撮合她和張笑庸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扯了,午休時間快結束了,拜拜,”沈爾爾結束通話電話。
於淨將手機扔到床上,視線略過床頭櫃上的請柬,沉思了一會,而後拉開臥室門對著樓下講道,“張笑庸,有西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