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於超這種精英殺手通常都是非常冷靜低調的,很難想象他會在人前輕易暴露自己,何況他與王道等人非親非故,按照他的性格,哪怕直接拋棄他們都毫無任何心理負擔。
但,他還是出手了。
沒人知道他出手的原因,正如常人難以揣摩精神病人的世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於超同樣無法歸類在正常人的範疇。
如果可以,每個人都想回到過去彌補人生的缺憾。
有時候於超會想,如果當年我沒有讓人販子拐賣進組織,而是一直在父母身邊健康成長,我又會有一個什麼樣的人生呢?或許我會和很多人一樣,在父母的關愛督促下學習,不斷結交新的同學朋友,未來畢業,我可能有一份穩定體面的工作,有一個漂亮賢惠的妻子,有一幫志同道合的友人,儘管生活中我會遇到許多煩惱與意外,可我的人生依舊是幸福的。
然而現實是於超的人生沒有幸福,手裡沾滿了無數鮮血的他更加不配有幸福,歸根結底,光是他活著在他人眼裡便已經是一種罪惡。
王道等人用行動表明了他們的疏遠,儘管他們不知道於超的真實身份,但誰都會下意識畏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哪怕對方是自己的隊友。
從哈默到王都,彼此都再也沒有說上一句話。
與此同時。
駐守在王都的郊外大營,傳令兵突然闖入了海倫娜的軍帳,告知外面有一行奇怪的男女有重要情報稟報。
“奇怪的男女?”
正在軍事地圖前和參謀幕僚商議如何防範哈默援軍的海倫娜頓時抬頭疑惑道。
“是的,這一行男女皆是黑髮黑眼,不知是何來歷種族,但他們卻提著十多個安格魯人的人頭,說是原本安格魯人囚禁在哈默的俘虜,當他們聽聞安格魯人正計劃一個驚天陰謀對付我們的時候,這行男女立刻千方百計地越獄逃出了哈默,途中甚至遭到了安格魯人的追殺,在歷經千辛萬苦才逃到了我們這裡……”傳令兵將對方的敘述簡單說了一遍。
“海倫娜,我去幫你鑑別一下他們的身份真偽,以免是安格魯人意圖暗殺你的詭計!”
不等海倫娜開口,敏銳覺察到異常的侯雯君立刻站出來說道。
“也好,如果可能,最好問清楚安格魯人的驚天陰謀是什麼?”海倫娜沉吟片刻道。
得到允許,海倫娜隨即讓傳令兵帶路離開了軍帳,不一會兒,她便見到了在士兵看押下的那一行奇怪男女!
竟然是他們?!
毫無疑問,當侯雯君見到眼前熟悉的臉孔後瞬間失了神,她雖然不認識他們,但他們卻是自己曾經的“同胞”!難道……這些人就是陳安說的輪迴者嗎?可問題是陳安為何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從陳安處大致瞭解過輪迴者的侯雯君知道他們都是肩負著所謂的任務使命,往往這些任務都關係著重要的人物與歷史的走向,他們會出現在這裡,肯定說明他們是為了海倫娜而來!
“你們便是有重要情報想要稟明海倫娜的傢伙?”
迅速回過神來的侯雯君表面上不動聲色說道。
“是的,請問長官您是……”
負責交涉的周玉神色鎮定地盯視著侯雯君,心裡不禁泛起了疑惑,這個女人是誰?
經過偽裝的侯雯君在相貌上和普通的薩蘭克人並無區別,再加上陳安在她身上留下了資訊遮蔽,哪怕是他背後的主神都能欺瞞過去。
“我叫伊芙琳,海倫娜的親衛隊隊長!”侯雯君面無表情道。“現在我懷疑你們是安格魯人派來意圖對海倫娜不利的奸細,如果不想被嚴刑拷打逼問,最好老實交代你們的身份來歷!”
“這位伊芙琳大人,我們彼此都是來自東方塞里斯的商人,但在塔里斯人的地盤,我們卻被那群蠻人搶光了貨物,並且讓奴隸販子販賣到了薩蘭克西海岸一帶,在安格魯人入侵後,購買我們的主人因此不幸遇害,而我們也成為了安格魯人的俘虜奴隸……”
周玉似乎早有準備,連忙把自己編撰好的身份來歷給講述了一遍,聽得旁邊知根知底的王道等人一愣一愣的。其實有關這方面的質疑攻略上同樣有說明,周玉不過是照本宣科罷了。
呵呵,若非我知道你們的底細,否則我會真信了!
侯雯君心中冷笑,臉色卻依然無動於衷道。“但你認為我會相信一群飽受飢寒的奴隸能夠從安格魯人的囚禁追殺中活著逃出來嗎?”
“不瞞這位長官,我們都是全靠一名夥伴的勇武都僥倖逃脫的。”周玉不慌不忙道。
“嗯?”侯雯君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