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鷹國人眼裡,陳安的所作所為都彰顯出他是一個極端的個人主義者,凡事都只遵從自己的意願行事,隨心所欲,離群索居,以達到自己的目的為唯一實現生命意義的手段。個人主義起源於西方哲學,同樣是西方社會文明的核心價值,所以他們很容易接受理解陳安的思維方式與處事原則。
相較於強調集體主義的國內,陳安看似屬於格格不入的異類,實際上在九處看來無非是古代道家理論中修真人士的作派,這裡的修真並非指修煉成仙成神,而是修得真實,大致可當作探索宇宙奧秘以及本質的唯心科學家。
鷹國學者的到訪不知是鷹國方面的有意安排,又或者是出於楊老同一時間回國的緣故,總而言之,陳安無疑是最大的受益者。
在科研學術界鷹國的地位是毋庸置疑,儘管國內這些年不斷在奮起直追,甚至在一些領域上成功反超了鷹國,但在整體方面卻依然落後於鷹國,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或許再過三五十年,人們才能再次見到國內屹立於世界的巔峰。
假如將陳安的情況全面曝光在網路上面,恐怕無數抱著大國沙文主義的網民都會對他進行口誅筆伐,類似既然你有無敵的力量,為何不協助國家統一世界云云的道德綁架。
的確,在不同的人看來,陳安是自私的。
他沒有分享過自己的修行心得,沒有分享過自己的研究發現,沒有為這個生於斯長於斯的國家作出一點貢獻,反而時不時讓國家難堪,這樣的人留在世上又有何用?
這便是典型的思想觀念對立。
不理解不認同,又或者理解卻不認同。
問題是現在有誰能干涉影響到陳安的思想觀念?如若真有人跳出來大義凜然地指責陳安,他無非會說一句。
你們開心就好。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陳安再次來到了國際俱樂部,白天的學術交流他是一個看客,晚上鷹國方面特意舉辦的私人宴會他卻是當之無愧的焦點,盡顯出一副賓主盡歡的場景。
乘坐專人接送的車輛離開後,陳安都依然感覺意猶未盡,可以想象鷹國人在招待他的時候花費了多大的心思。
結果——
他剛剛回到宿舍,蘇盈袖便心急如焚的打來了一個電話。
而這個電話的內容使得陳安都呆怔了半晌。
“陳平!你到底幹了什麼?!!!為什麼你要殺了那群鷹國的學者與交流生們!”
“有話說清楚。”陳安重新恢復往日的冷靜,轉身走到無人的走廊階梯處蹙眉道。“你說我殺了那群鷹國的學者與交流生們?問題是我根本沒有殺他們。”
“真的不是你?”蘇盈袖驚愣道。
“我沒有殺害他們的理由。”陳安沉聲道。“現在,仔細告訴我具體的情況!”
“十分鐘前,國際俱樂部向公安部門打來了報警電話,言明俱樂部的宴會廳發生了特大凶殺案,得知這個訊息,我們的人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隨後便在現場發現了那群鷹國學者與交流生的屍體……”蘇盈袖深吸口氣緩緩解釋道。“我們在調取監控錄影發現,在你前腳剛離開宴會廳,後腳裡面便屍橫遍野,再加上現場的勘察,指紋取證……通通都指向你是殺害他們的罪魁禍首。”
“……”陳安沉默片刻道。“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嫁禍。”
“你認為嫁禍者是誰?”蘇盈袖連忙問道。
“你不妨想想,發生這件事情後對誰最有利。”陳安面無表情道。
“……你說是島國人?”蘇盈袖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瞪大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