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濛的世界,停止的時間流速,猶如石雕蠟像的人們。
陳安扭頭看向窗外,那張平靜淡然的臉容上,眼皮不自覺跳動了一下。
他們瘋了?!
霎時間,腦海裡便生出了這個震驚的念頭。
千算萬算,他都沒有算到神秘青年他們的行事竟然如此囂張肆無忌憚,毫無底線可言,完全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們難道真的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他們又究竟哪來的勇氣敢於公然挑釁藍星上的三大霸主國度之一?他們就不怕事後國家展開的追殺報復?
既然陳安都有這層想法,神秘青年背後的組織會想不到這點?
除非——
他們打算徹底放棄國內經營的勢力。
問題是值得嗎?
可惜陳安並非銜尾之蛇組織的高層,自然是不曉得對方的意圖。
然而對方肯付出這般巨大的代價,意味著收穫必然是值得的,也就是說,侯雯君背後的組織要完了。而處於這場風暴中的侯雯君想必同樣會凶多吉少。
事到如今,陳安該如何作出抉擇?繼續秉持絕不下場的原則,老實呆在圖書館等待風暴過去嗎?他本不該猶豫的,奈何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強烈呼喊,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他閉上眼睛,嘴裡低聲呢喃。
“這是你的心願嗎?還是……我的人性在呼喚。”
……
……
“放棄無謂的掙扎吧,侯家女!那柄刺靈匕破壞了你身體大部分的靈力結構,現在的你又能發揮出多少力量來?”
蘇逸好以整暇地抱著肩膀,微笑地看著掙脫出他手心,陡然間退竄出十餘丈外的侯雯君。
“咳……”侯雯君捂著浸染出大片鮮血的腹部半跪在地上,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蘇逸,以及站在他身旁眼睛泛著紅光,笑容詭異的周夢琪道。“原來你就是銜尾之蛇安插在首都隱藏最深的那枚暗子,蝮蛇傀儡師!”
“嘖嘖,承蒙侯家女看重,在下的代號的確是傀儡師不假,此番見到,是不是感覺相當驚喜意外呢?”蘇逸曬然一笑道。
單從蘇逸的代號便能知曉他的靈能力特徵,在侯雯君背後組織的機密檔案裡曾有記載,傀儡師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他可以任意將普通人變成自己的傀儡,並能透過共享靈能的方式極大增強傀儡的戰鬥能力,儘管他的能力有著諸多限制條件,可一旦成功作用在某些特殊的人群方面,勢必會引發難以想象的後果。
“承蒙看重這句話應該換我來說,沒想到銜尾之蛇會派出鼎鼎大名的傀儡師來對付我這個無名小卒。”侯雯君臉色蒼白,呼吸有些沉重道。
“是你太小看你自己了。”
聽到這句話,侯雯君臉色驟變,因為這句話不是蘇逸說的,而是來自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
“好久不見了,侯家女。”
等她回過頭,赫然看見了不遠處身裹著潔白披風的神秘青年。
“是你?植木者李宗秀!原來你們是一早便有預謀的!”
侯雯君頓時怒視著對方咬牙切齒地說道。
“仔細回想,我們已經有一年不見了吧。”李宗秀不答,反而故作感慨道。“我想是時候結束你那過家家似的大學生活了。”
“你們今日為了對付我可謂不惜大費周章,但你們卻忘了這是什麼地方嗎?”侯雯君不禁冷笑出聲。
“請不要把我們和你想得一樣愚蠢好嗎?”蘇逸忍不住撲哧笑道。“莫非你便沒有想過我們為何敢這麼做的原因嗎?”
“你們……”侯雯君思索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眼神裡流露出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從時間定格在首都時間上午十點三十分的這一刻開始……”蘇逸抬起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緩緩說道。“我們的人已經佈下天羅地網,針對你們國內各地的據點組織成員展開了剿殺行動,其中光是首都的剿殺據點便有三處,在我們完成這次行動後便會全部撤出國內,即便國家想要追究報復我們都已經鞭長莫及!”
“怎麼可能!”侯雯君一臉駭然道。
“沒什麼不可能!”蘇逸聳了聳肩道。“堅固的堡壘往往最容易從內部攻破,不可否認你們組織在國內隱藏極深,哪怕是國家部門都無跡可尋,但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們組織高層有人向我們棄暗投明了呢?”
“不可能!”侯雯君似乎仍然不相信這個荒謬的事實。
“上面發話要活捉你本人,否則你以為我們單單是為了你才如此大費周章嗎?”蘇逸搖頭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