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說是無事,可夫妻倆終歸是陷入了短暫的冷戰裡,在抵達水壩前,彼此一句話都沒有說,陳安見狀,乾脆拿出手機刷起網頁論壇避免無謂的尷尬。
結婚或者同居前,戀愛中的男女往往會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對方,可真正朝夕相處的住在一起後,以往掩飾的缺點都會一一暴露出來,如果雙方沒有足夠的包容心,分開是遲早的事情。
夫妻間鬥嘴相當常見,只要不觸及底線問題,就像小包說的,基本今天說完,過兩天就不當回事了,日子該怎麼過繼續怎麼過,如同古話裡常言的那句床頭打架床尾和一樣。
清官難斷家務事,反正陳安是不會摻和兩人的感情矛盾,免得到頭來鬧得裡外都不是人。
當汽車駛到水壩附近的河灘邊上停下來後,小包率先下了車,然後招呼起陳安和他一起從後尾箱裡搬東西,燒烤爐,木炭,釣具,摺疊桌椅,各類蔬菜肉食等等,看得出來小包為了這次野炊做了精心的準備。
沒過多久,白珊珊駕駛的甲殼蟲緩緩停在邊上,正和小包冷戰的周玲玲乾脆上前與白珊珊閒聊起來,時不時朝遠處兩個擺弄野炊器具的大男人指指點點。
“唉,咱們男人天生就是為女人勞碌的命啊!”
東西都搬得差不多後,搭設好燒烤爐開始生火的小包突然感嘆了一句,明顯對周玲玲還懷有怨氣。
“你經常和嫂子鬥嘴嗎?”陳安漫不經心道。
“如你所見。”小包拉著臉道。“瞧瞧我們結婚前,即便彼此都有矛盾都會各讓一步,嘻嘻哈哈地就算過去了,可結婚後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叨叨個不停,你頂她一句,她馬上就來勁了,噼裡啪啦的就是一頓歪理邪說,偏偏她生了個兒子後,我老孃疼她疼得不得了,只要我敢吼她一句,她立刻和我老孃訴苦,到頭來還是我遭殃……你說現在國內不都說婆媳矛盾日益緊張嗎?可玲玲怎麼就我和老孃的關係搞得這麼好?”
“嘿,別人家都是煩惱婆媳矛盾,到你這卻巴不得婆媳有矛盾了。”陳安笑道。
“不能這麼說,我不過是想要點公平而已,你說我一個大老爺們在家裡地位太低了吧?又要賺錢養家,又要忍受媳婦老孃的聯手欺壓,心裡積攢的鬱悶連個地都無處發洩,我擔心憋久了,遲早我都要和玲玲大吵一架。”小包苦惱道。
“你和嫂子好好談過嗎?”擺好桌椅,將蔬菜挑揀到盆裡準備去河邊洗洗的陳安道。
“談了啊!沒用!”拿著竹籤串肉的小包道。“好賴話都說了,當天答應得好好的,第二天就變臉了,所以我一直尋思著啊,軟的不來我乾脆來硬的,這些天我上網翻找了許多夫妻家庭矛盾的帖子,有人就說了,遇到這種老婆打一頓就好了。”
“小包啊,你這是往絕路上走啊!一旦打了嫂子,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後果,到時候你可就是一個人人口誅筆伐的物件了,搞不好嫂子都要和你離婚了。”陳安勸誡道。“再說了,網上這些事能相信嗎?你又不是沒幹過媒體這行,網上誇誇其談大放厥詞的人是什麼德行?一個窮學生都能化身成指點江山的官二代富二代。”
“所以兄弟我心裡苦啊,這不能幹那不能幹的,究竟怎樣才能解決問題啊!”小包欲哭無淚道。“結果不就病急亂投醫了麼?”
“我去洗菜了,待會嫂子過來了,你和她單獨再好好聊聊吧,出來玩開心點,別因為你倆的事情鬧得大家都不開心了。”
陳安說完便拿著裝滿蔬菜的盆子向著河邊走去。
等陳安洗完菜回來,恰好遇見周玲玲與白珊珊攜手走來,串肉的小包拿出毛巾抹乾淨油膩的雙手,給周玲玲打了個眼色道。“玲玲,有些事我們需要單獨聊聊。”
“行,我們是需要好好聊聊了。”周玲玲點點頭,朝著身邊的白珊珊道。“珊珊,我和我老公有事離開會兒,你先和我說的陳安在這兒待會,馬上我們便回來……”
“陳安,珊珊我就暫時交給你了,如果你敢欺負她看我回來不修理你。”
臨走前,周玲玲不忘故作凶神惡煞地朝陳安說了句。
“你好,我叫陳安,耳東陳,安靜的安。”
等二人離開後,陳安放下菜盆,擦乾淨手後便向著白珊珊主動伸手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叫白珊珊,白居易的白,珊瑚的珊。”白珊珊伸手與陳安輕輕握了下,微笑禮貌地說道。“你的事情已經我從玲玲姐那聽說了。”
“哦?玲玲姐沒有說我什麼壞話吧?”陳安笑道。
“這倒沒有,反而玲玲姐一直在誇你。”白珊珊淺笑道。
白珊珊身材高挑,相貌精緻,言行舉止都給人一種知書達理大家閨秀的模樣,接觸不久,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但這份好感並非男女感情的好感,而是人與人交往上的舒服感。
周玲玲評價她的清高屬於內心層次上的清高,單從表面很難看出來,唯有認識時間長了才能慢慢感受到這點,倘若是細心敏感的人倒是可以在初次見面裡察覺出一些端倪。然而在她良好的教養襯托下,即便知曉了她的本性都難以產生反感厭惡的想法。
說實在話,如果是未曾經歷流星奇遇前的陳安碰到這類女孩,若想考慮追求的話只有兩個字。
沒戲。
他有自知之明,無論是長相,才華,金錢,家世等等各方面他都不佔優勢,這意味著他根本沒有能力駕馭這類女孩,簡而言之,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