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兩扇門,善惡一念間。
紅塵皆如夢,幾人能看穿。
殺戮是有後遺症的,當陳安自以為能堅守住本心底線的時候,殊不知一次次殺戮早已不知不覺中侵蝕了他的思維方式,例如醫學生第一次在解剖大體老師的課堂後身體都會出現強烈的不適,飯桌上看到肉類都會不禁生出嘔吐感,然而解剖課程接觸得愈多,甚至親自開始動刀模擬手術之後,久而久之他們便會開始慢慢習慣麻木,以至於再見到慘不忍睹的屍體都能若無其事地展開工作。
隨著殺戮演變成常態,陳安已經很難像從前對人命秉承著敬畏的態度,或許他自己沒有察覺,自己鑑別人命都已經簡單劃分成了可殺與不可殺之間,而判斷基準大多源於對方是否懷有殺意或不可饒恕的罪惡行為。
他是法律之外的制裁者,亦是法律之內的破壞者。
無論古今中外都是俠以武犯禁的典型。
人一旦有了超凡的力量,在沒有強力的約束下很容易變得不可控制。
陳安在自己生活的世界可以保持低調平凡,無非是他心有牽掛顧忌不敢隨意胡作非為,深怕給身邊關心的人造成困擾。可在穿梭的異時空下,無牽無掛的陳安等於解開了束縛手腳的枷鎖,就像很多人在網路上可以肆無忌憚的大放厥詞,但在現實裡卻乖巧得如鵪鶉一樣。
離開塔吉島回到聖安娜城,陳安每天都會流連在西格里大道,尤其是一眾奢侈品商店成為了他關注的重點,畢竟任何有虛榮愛美心理的正常女人都很難拒絕奢侈品的誘惑,更何況安德森提到過有人在西格里大道見過瓦妮莎,以瓦妮莎的身家條件而言,前來西格里大道除了購買奢侈品外還有其他理由嗎?
為此陳安都開始關注這個世界知名的女性奢侈品,香水,包包,首飾,衣服鞋子等等。
當他注意到某個知名奢侈品品牌即將上市限量發售的手提包後,在發售期間,他立刻將關注重點放到了這家品牌開設在西格里大道的門店。
很難想象女性對於奢侈品品牌的追求,在陳安的注視下,這家門店未開門前便排起了長龍,其中90%以上都是女性,偶爾排隊的男性很可能都是幫女友老婆購買的。
結果門店開門到結束營業,瓦妮莎卻依然沒有出現。
從後面離店的女性沮喪發言裡,限量發售的手提包都已經搶購一空了。
難道是估計錯誤嗎?
一無所獲的陳安不由想到,但結果不排除另一個可能。
以瓦妮莎在菲利克斯集團的地位,說不定一個電話便能從廠商手裡直接拿貨,何必跟這些小有資產的普通人去排隊搶購!
他決定在觀望幾天。
第二天,瓦妮莎依舊沒有出現。
第三天傍晚,陳安即將在放棄今日的蹲守後,瓦妮莎出現了。
這是一個戴著墨鏡,身穿職業裝的高挑女性,單從外表很難分辨出她的實際年齡。
從停車場走出來後,她便一路徑直走向發售限量手提包的門店,看到這裡,陳安立刻轉身便向著停車場的監控室走去。
解決掉監控室的安保,查出瓦妮莎駕駛的車輛後,他便關掉停車場附近所有的監控,同時換上安保的服裝來到停車場內假裝巡邏。
約莫半個小時後,從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的清脆聲響,陳安知道瓦妮莎來了。
在她即將走到自己的車前,陳安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一記手刀打暈了對方,隨即將她抱起丟到另外一輛車的後尾箱藏好,緊接著帶上面具便駕車離開停車場駛離了聖安娜城。
在一處高速公路的荒野上,陳安停下車,從後備箱中將瓦妮莎拋了出去,重重的一摔直接讓瓦妮莎從昏迷狀態緩緩甦醒過來。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瓦妮莎相當警醒,在意識到自己的遭遇後立刻冷靜下來朝著眼前帶著面具的危險男人道。
砰——
陳安抬手一槍打在瓦妮莎身旁的地上,槍聲與飛濺的泥土霎時間令瓦妮莎噤若寒蟬。
“這一槍是警告,但我不保證第二槍是否會打在你的身上。”陳安神色冷漠地看向墨鏡掉落露出真實相貌的瓦妮莎,不得不說,她是一個很有味道,風韻猶存的女人。
“你想要什麼?錢?還是我?這些我都可以滿足你,但一切都要保證你不傷害我的前提之下。”瓦妮莎深吸口氣,看似非常識相地說道。
“你不認識我嗎?”陳安緩緩摘下了面具道。
“……不,我不認識你,你到底是誰?”
瓦妮莎看清陳安的臉容,眼皮下意識一跳,可表情上依然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但是她以為自己表情一閃而逝的微妙變化可以瞞過陳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