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理解李鏢頭的顧慮與決定,再者,當初僱傭義友鏢行的時候他可並未提及自己得罪了宣武劍門,如今宣武劍門主動找上門了,從某種程度而言的確是他連累了義友鏢行,所以他才會同意解約,大家好聚好散。
重新回到隊伍再次出發,陳安在馬車廂裡陪伴了一會兒小女孩,待她精神疲乏懨懨睡去後,他便悄悄離開了車廂,因為他想請教李鏢頭騎馬的技巧。
畢竟論到趕路,騎馬總要比馬車輕便快捷,尤其在關鍵時刻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李鏢頭對此自是一口應承下來,身為鏢行中人,騎馬可是必須掌握的技能之一,可教學易,教人難,萬一對方悟性不好,怎麼教都不會,這就怪不得他沒盡力了。
所幸李鏢頭無需煩惱這些,在教導一段時間不久,看著陳安遊刃有餘地駕馭著馬匹,他便實在忍不住想問一句,你真的是騎馬初學者嗎?如此恐怖的騎馬天賦興許只有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北虜蠻夷才能堪堪比擬。
臨近傍晚,眾人終於抵達了下一個縣城恆山縣。
恆山縣地處岐州北部邊陲,毗鄰呂州,素有岐州北門咽喉之稱,無論是南來北往都避不過的一個重要城鎮,故而使得當地的經濟發展都尤為興盛。
入城不久,沿街商鋪酒肆林立,車輛往來頻繁,隨處可見熱鬧喧囂之景,相較於此前路過的城鎮簡直難以相提並論。
在尋了好幾處客棧,李鏢頭才幫陳安找到了投宿的地方,隨後他便率領著鏢行眾人向陳安作出了道別。
“陳兄弟,按照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只能送您到這裡了,真是抱歉!”
“不一起住嗎?”
陳安牽著小女孩的手站在客棧門前,看著朝他抱拳致意的李鏢頭道。
“我們一幫皮糙肉厚的粗漢子可住不起這麼好的客棧,能省則省了……”李鏢頭看了眼陳安身後富麗堂皇的客棧,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說起來還要感謝您只要回了一半的鏢金,本來這筆費用我們應該按照背約全部退還給您的……”
“再怎麼說你們都護送了我們一半的路程,這點辛苦費是你們應得的。”陳安道。
“唉,陳兄弟,大恩不言謝,往後我們有緣再見了!”
李鏢頭搖頭嘆了口氣,然後帶著鏢行眾人向他齊齊行了個禮便直接離開了。
“叔叔,李伯伯他們以後不和我們一起走了嗎?”一頭霧水的小女孩扯了扯陳安的袖子道。
“是啊,他們有事無法再繼續護送我們前往江州了,不過放心吧,我會再找一支鏢行護送我們去江州的。”
陳安神色平靜地望著李鏢頭等人遠去的背影,伸手拍了拍小女孩的腦袋漫不經心道。
李鏢頭因宣武劍門之事而背約,可恆山縣的鏢行卻不知道他與宣武劍門的恩怨,若想再找一家鏢行護送並非難事,只是如此一來不免有些坑人的意味。所以他接下來挑選的鏢行勢必要有一些深厚的江湖背景,最好是背靠雲清門這類根本不懼宣武劍門的名門大派,即便到時候對方想報復恐怕都要仔細斟酌一番。
未曾想他在向客棧夥計打聽當地的鏢行情況後,恆山縣居然還真有云清門弟子開辦的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