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丟給陳安那枚深淵晶片後,阿歷克斯發現他最近愈來愈神秘古怪了,除卻每天例行鍛鍊身體外,大多數時候他都彷如陷入了魔怔一樣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手裡的深淵晶片,時而還會嘀咕著一些他聽不懂的詞彙。
當他問陳安為何會對著深淵晶片百看不厭時,他卻給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回答。
我看的不是它,而是它背後的故事。
不死心的他又問深淵晶片背後有什麼故事。
他說,一個自我胡亂猜測的故事。
對此阿歷克斯不免心生悶氣,他總覺得陳安在向他隱瞞著什麼,好朋友之間難道不應該彼此坦誠相待嗎?儘管他明白陳安有所難言之隱,倘若自己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話,陳安肯定會告訴自己,但他沒有這麼做,僅僅是因為他尊重陳安的選擇,他相信,遲早有天陳安都會主動向他坦白所有的事情。
“安!我外出打探一下情況,你自己小心注意點!”
左右無事,沒精打采的阿歷克斯乾脆決定給自己找點事情,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幹,為了兩人的安全著想,他們必須時時刻刻警惕外界的動靜。
“我知道了,記得易容偽裝好,別讓人察覺了異樣,還有,路人注意安全,萬一碰到魔物能避則避,千萬別再冒冒失失地戰鬥了,”臨行前,陳安又是一番精心囑咐,聽得阿歷克斯頗為不耐煩地擺擺手,然後徑直離開了營地。
不知是否因為成為神眷者的關係,陳安發現阿歷克斯的暴力傾向開始變得愈發明顯,尤其是在殺死了那個魔物後似乎更加激化了這點,這點從他平日裡的言行便能輕易體現出來。例如兩人曾聊到如何解決食物危機的問題,原來他還抱著透過偽裝來交易的意思,現在卻覺得不如直接幹掉一些落單的神眷者或凡人來獲取食物;而一提到魔物問題,他就表現出躍躍欲試的戰鬥心思,幸好其中有陳安勸阻,否則很難想象他是否真的會付諸行動。
雖然阿歷克斯還是那個阿歷克斯,可是陳安仍舊不禁擔心他的精神狀況,深怕他會變成一個渴望殺戮的冷血屠夫。
人是會自我膨脹的,而當事人通常很少能夠意識到這點,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種改變是個人觀念的改變,若想徹底扭轉對方的行為思想基本上難之又難,唯有潛移默化的影響或許才有一些效果。
神眷者身份帶來的力量,財富,地位,無一不誘惑著人們內心深處最狂野的慾望,尤其是針對社會底層人民而言,只要成為神眷者,你的人生在一夕間便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前飢寒交迫,如今錦衣玉食;從前備受欺壓,如今作威作福。
設身處地的想想,你會拒絕這種改變嗎?
但凡世俗之人都不會拒絕,何況是阿歷克斯這個正處於年少輕狂的大男孩?
反對權威,反對束縛,反對一切傳統觀念,這就是這個年齡段孩子常有的思想。
如果沒有神殿事件的發生,陳安認為他和阿歷克斯的關係有很大可能不會和如今一樣生死相依共赴患難,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只會在各自的道路上漸行漸遠,從此形同陌路。
或許他的想法悲觀了點,畢竟人心難測,誰也無法保證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
這邊心不在焉的阿歷克斯剛一走出營地的樹林,他就立刻看見不遠處有三個貌似神眷者的傢伙正朝他結伴迎面走來,而對方同時發現了自己,想避都無法避開。
“嘿!夥計!”
雙方碰面的一瞬間彼此便做足了戒備的姿態,等對面之人看清阿歷克斯偽裝的模樣後似乎頓時鬆了口氣,其中一人收了兵器,頓時嬉皮笑臉地上前打了聲招呼。
“有事?”阿歷克斯故作鎮定地表現出一副冷漠的樣子道。
“夥計,我叫哥蘭斯,這是我的兩個夥伴戴維與哈勒。”那人自來熟的介紹一番後才直入正題。“你在前方那片樹林裡有什麼收穫嗎?”
“沒有,自從前些天在那片樹林獵殺過一隻魔怪後我便再也沒有收穫了,怎麼了?”阿列克斯蹙眉問道。
“原來如此,那你這些天有發現樹林裡出現過其他陌生的來客嗎?”名叫哥蘭斯的人繼續追問了一句。
“沒有!”阿歷克斯搖頭冷淡道。“這片樹林是我這些天的獵場,但凡有人來過我都一清二楚,在我的印象裡,你們還是第一批來到這片樹林的人。”
“那我們實在太冒昧打擾您的狩獵了。”哥蘭斯一聽,臉色語氣都發生了變化。“也就是說您這些天一直都在這片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