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遙頹廢地坐下來,他讓小二拿了一罈酒,從理性上分析,他完全沒有阻止這件事情的理由,但是他的內心,卻又不受控制感到悲傷和痛苦。
這世間最無奈的事情,心情和思維處在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馳。
不管他的思維如何判斷和認為,心情卻根本不管這件事情的對錯,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該悲傷的悲傷,該難過的難過,完全我行我素。
酒,算不上一種,治療心傷的好藥,但又偏偏是唯一的藥。
酒精順著喉嚨,進入腸胃中,又擴散到全身,侵蝕五臟六腑。
他完全不想用真氣,壓制酒精的醉意,就想讓自己麻痺一場,忘記怎麼思考,也忘記怎麼傷感。
受著本能驅使,莫遙往前走了,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卻讓他從心裡,感到一種孤獨,不管外面多少人,他始終是孤獨的存在,獨自一個人存在。
不管兩個人如何親近,親密無間,但是本質上,每一個個體,還是單獨的存在,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不管如何相擁在一起,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會感到寂寞,無法向任何人訴說的孤獨,永世相隨。
人,不僅僅是人,任何生靈,本質上還是獨自存在。為了驅逐心中的寂寞,才會相擁在一起,但是換來的,是更大的孤獨。
因為忘記了,孤獨才是本質,別人永遠無法彌補,心中的寂寞。
(我在寫啥?我也不知道在寫啥!但是寫著寫著,想著想著,就想將一些東西訴諸於文字。)
(表達一種觀念和想法,人本質上是孤獨的,想從另一半身上尋找慰藉,有時候只能適得其反。)
(只是有時候,並不是全部時候,都沒效果。)
(關鍵,要看個體差異,跟人本身有關。)
莫遙並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是回學院駐紮的酒店,還是去找秦無憂問個清楚。但就算他想找秦無憂,也不知道她在哪裡?皇子府中?還是在皇宮中?或者回到了酒店。
完全沒有目的地,他只是隨意走著,無數人從他身邊經過,置身於人海中,他卻彷彿只有獨自一個人。
周圍的人在吵些什麼,他也聽不清楚,或者完全不想去聽。
能夠引起他注意力的,只有三個字“二皇子”。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當他聽到“二皇子”三個字的時候,突然將他的意識拉回現實中。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執法隊的人又來了!今天這是第三次了,比平常變得更加頻繁。”
“呵呵,如今城中湧入無數武者,借這個機會,他們正好再敲詐一番。”
“二皇子本身還算剋制,但是他的這些手下,以後真的可以管理一個國家嗎?”
“不管法令如何完善,執行的人如此,皇室也只能這個樣子了。”
“雖說如此,但是二皇子本身,也比較無奈。這些人都是江湖武者,他們為了得到權勢才投靠到二皇子這邊,本身能有什麼理想,不過是趨炎附勢。”
“武者是如此,皇室也是如此,嘿,這國家的未來,以後真令人擔憂。”
“這種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們,這一切是人性所致,就算我們到那個位置,也會變得如此。這就是現實,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莫遙聽著路邊兩個人談論,讓他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