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們都長得奇形怪狀的,有問題他也看不出來。
祝新年無聲長嘆了一口氣,罷了,憑他現在的品階,就算是個天人境超品階的人把他關進意識空間中去了,他也未必能分辨得出來,還是不要做無用功了。
他又回到了桌前坐下,狂瀾真仙一路看著他走回來,問道。
“你在做什麼?”
“我在驗證這裡會不會是誰給我們設下的意識空間。”祝新年誠實回答。
“不會,除了魔主和天道之外,沒有人能把真仙關入自己的意識空間中去,如果是魔主的話,他殺了我們遠比弄個意識空間來囚禁我們要容易得多,而且……”
狐帝看了一圈周邊的環境,失笑道:“魔主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還把意識空間裝扮成不動宮的樣子,讓我跟夫人和孩子們在一起?”
祝新年想想也是,要是魔主的意識空間,那保不齊和十八層地獄一樣恐怖,怎麼可能這麼好看、這麼溫馨,魔主又沒吃錯藥,他才不會善心大發。
“這裡確實不會是意識空間,剛才我想了很久,把我們從問仙城一路進入混沌界的全過程都回想了一遍,確實發現不對勁。”
狂瀾真仙屈指抵著下頜道:“我在採集這些原材料的時候是一邊採集一邊教你這些材料的特性和使用方法,當時你抓著我的衣袖,我用靈力喚起了一點光點,能看見你一直站在我的側後方,但狐帝出現的時候我回過頭,卻發現你在狐帝那邊,我一直以為你是被狐帝抓過去的,但現在想來……我卻不知道你是何時鬆開我的衣袖的。”
“我全程沒有鬆開過您的衣袖,直到狐帝來到我身邊之前都沒有鬆開過,這就是最匪夷所思的地方,敵人究竟是什麼時候讓我們單獨陷入了幻境當中?竟然連真仙您都沒有發現異常。”
普通魔甲肯定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瞞過狂瀾真仙,除非是魔主親自出手。
可就像狐帝說的那樣,魔主完全可以直接殺了他們,卻要彎彎繞繞搞這麼複雜又是為了什麼呢?
憑藉祝新年對魔主的那一點淺薄的瞭解,魔主確實有著非常惡劣的玩心,就像貓抓鳥不為了吃就為了玩一樣,有時候魔主做壞事也存在一定的玩樂成分在其中。
想要完全搞懂魔主的心思也是不太可能的,畢竟魔主本身也不是個多麼正常的人,祝新年只能在心底慶幸這一次沒有著魔主的道,不然事情後續的發展就太恐怖了。
“我趕到混沌界的時候就感覺魔氣很重,但並沒有發現魔甲,只看見你背對著祝新年,兩人中間隔了很遠,我不知你為何要把祝新年帶到混沌界來,又看見祝新年一個人遠遠站著,情急之下才與你爭吵起來。”
“後來魔甲才出現,但我想它們一定早就隱匿在附近,只是不清楚它們到底是什麼目的,是要殺害你們二人,因為我的出現被打亂了計劃,還是連我的出現也算了進去,只是被我們僥倖逃脫了。”
不僅狐帝想不通這個問題,祝新年和狂瀾真仙也想不通,也許魔主就是想惡作劇一下,也許他想讓祝新年永遠淪陷黑暗之中,讓他安排的“祝新年”跟隨狂瀾真仙回到天工城,最後從內部毀滅問仙城和天工城,也可能是想把祝新年、狂瀾真仙和狐帝一起殺掉。
“無論敵人想做什麼,現在我們還活著,這一局就算我們贏了,接下來萬事小心吧。”
縱然心中還有無數個謎團,但僅憑三人在這裡猜測什麼也無濟於事,猜測只有可能無限接近事實,很難真的猜到敵人的真實想法,所以與其在這裡陷入內耗,不如趕緊翻過這一篇,抓緊時間提升自己才好。
“靈泉水打來了,看看你這血滴得到處都是,真仙精血就這樣隨意淌,過不了幾天我們家桌子椅子全成精了!”
狐帝夫人端著銅盆過來,進門就踩了一腳血水,狐帝的尾巴毛都被染紅了,他倒還像無事發生一樣與祝新年他們覆盤分析今天的事,絲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馬上要失血過多休克了。
“多大的人了,打起架來還這麼冒失,也不想想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你要是在外面出了什麼事,咱們一家老小怎麼辦?昆崚丘怎麼辦?我可不會替你收拾爛攤子,到時候我細軟一卷直接走人,讓你的小崽子們在家餓得嗷嗷叫!”
狐帝夫人的一張嘴著實厲害,只見她一邊罵一邊將狐帝受傷的那條尾巴放進了水盆中,蹲下身來仔細清理著傷口上的黑色魔氣。
狐帝“嘿嘿”一笑,毫不擔心道:“夫人啊,你也不想想,要是連我都死了,這三界還能存續多久?你還能往哪去?到時候你就帶著昆崚丘萬獸一起上陣,殺一個回本殺兩個血賺嘛,就憑我夫人這一手寶劍耍得虎虎生風,殺它幾百上千個妖魔又有什麼問題呢?哎呦!哎呦!”
一團沾著魔氣的尾巴毛被狐帝夫人拔了下來,疼得狐帝“嗷嗷”叫喚。
“什麼死啊活啊的?天天說些不吉利的話,與其讓你死在魔主手上,不如現在就拔光你的毛痛死你算了!”
這夫妻倆真是一點沒把祝新年和狂瀾真仙當外人,但這兩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前後起身換成出去透氣,忙不迭離開了不動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