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建安皇帝趙佣煦冷冷道。
“是,陛下。”馮大寶高聲喊道:“擺駕回宮。”
同一時刻,遠在千里之外的趙國安邑。
身在魏軍營地的趙弘明並不知道宮中發生的事。
他正拿著季國夫送過來的信件,匆匆進了魏軍的主帳中。
大帳的主位之上端坐著一箇中年將軍岑修,正埋頭處理手頭上的軍務。
他身材魁梧,有一對粗壯的手臂,寬闊的肩膀與堅毅的面容,為他加添了一份威嚴。
此時的他並沒有卸甲,身上還穿著魏制的黑色金盔甲,鮮紅色的披風在他的背後垂落在地上。
聽到了門口的動靜,岑修一抬頭,見是趙弘明臉色凝重。
他放下手上的軍務,站起身抱拳疑惑道:“武王殿下這般匆匆是什麼事?”
岑修身上氣息沉穩而內斂,目光中充滿著睿智的,給人親切的感覺,讓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趙弘明並沒有與他寒暄的意思,直接將季國夫寄過來信件放在他手上說道:“岑將軍,你先看下這個。”
岑修眼中帶著幾分疑惑,接過趙弘明遞過來信,當他看到上面的內容後,臉色頓時訝異非常,下意識的看了眼趙弘明。
他沒想到趙弘明在趙國朝堂中也有自己的探子,這情報能夠這麼詳細且隱秘,想必這探子在趙國的地位肯定也不低。
岑修仔細檢視這份信件,看完後他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旋即又恢復如常。
他很是冷靜的說道:“殿下,看來我們對趙國的戰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趙弘明見岑修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問道:“岑將軍對浩然宗宗主一事好像並不太過在意?”
岑修說道:“殿下,我們一路勢如破竹,連續攻下了趙國大半個河東郡,對面肯定坐不住了。一個武膽九品武夫,乃是千人敵的存在,在戰場上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讓他出手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
趙弘明追問道:“那依岑將軍來看的話,我們應該如何呢?”
“撤軍。”岑修頓了頓說道:“化整為零。”
“我們現在十幾萬大軍聚攏在了一起,遇到武膽九品的武夫一時不慎很容易全軍覆滅。要是分散各處,浩然宗主的實力再高,終究還是一人,精力有限,反而能保全我方絕大部分的實力。”
趙弘明兩世為人,很容易就能理解岑修說的話:“岑將軍言之有理。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保全我方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不必與對方硬碰硬。只不過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想做的話我們得抓緊。”
岑修將趙弘明所說的話,心中默唸了幾遍,只覺得大有智慧,很受啟發。
他聽說武王趙弘明為人聰明伶俐,吳起每次與他提到武王趙弘明的時候都是讚不絕口,很是恭敬。
以前他沒有覺得如何,現在發現這個武王殿下真的很不一般。
隨口一句,就把他習以為常的戰術拔高到了一個戰略的層面,總結的尤其到位,這可不是隨便的人做到的。
當下岑修收起了輕浮之意,態度越發的恭敬了起來。
至於後面的行軍佈置,趙弘明不甚瞭解沒有過多參與,早早就回到自己的大帳中。
他坐在長椅上,表情嚴肅。
浩然宗的宗主乃是武膽九品的修為,倘若與浩然宗宗主正面相對的話,在外人怎麼看都是一個必死之局。
他們這些身在趙國河東境內的魏軍,沒有一個會是浩然宗主的對手。
一旦浩然宗主動手,他們這些的歪瓜裂棗根本不夠看。
趙弘明輕呼一口氣,看了眼自己的武學面板,上面顯示的進度對比之前並沒有太大的長進。
天道酬勤需要一定的時間刻苦修煉,並不適合臨時抱佛腳,想要短期突破是不太可能了。
看樣子也只能如他所說的先進行戰略性撤退,以後再好好圖謀。
不過在此之前,還可以做點小手段,讓自己佔據大義。
次日一早在趙弘明的授意之下,派了一位使者就近與趙國朝廷取得了聯絡,表達了願意歸還部分河東之城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