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歸交情,該坑還是坑。
雲留來魔界一事是絕佳的助燃劑,她和魔尊保證不對外嚷嚷,但如果別人看見嚷嚷出去,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仙界小道訊息傳的快,雲留剛回凌虛宮,他跑去魔界會魔尊夫婦、還喝了兩口小酒的事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白山心裡早就憋著勁兒使壞,一聽這話,差點高興的笑出聲來。
他的機會終於來了!
醉天仙的酒勁不是那麼容易解的,何況雲留也根本不想解。
他有點依賴醉天仙帶來的幻覺。
在幻覺裡,一切都是過去的樣子,風謠穿著仙童的白裙裝,梳著雙丫髻,在演武臺上和任緋吵架。
任緋蓄意損毀她的法器,讓她沒辦法參加狩魔會。
她和任緋據理力爭,氣得臉蛋發紅,髻上系的藍絲帶是長長的一束,時不時擦過她的臉頰。
然後任緋先動了手,但被風謠打傷。
當時,自己是怎麼處理的呢?
他沒讓暮風謠參加狩魔會,還讓她面壁思過,因為她傷害同門。
在她面壁思過的時候,他親手為她打造新的法器,一柄斬妖除魔的沉仙劍。
後來,她用這柄劍打碎了天牢的禁制。
回想起來,他才知道自己對她有多少虧欠。
他對風謠有私心,一開始就把她當成仙界下一任的接班人來培養,高標準,嚴要求,他只知道風謠對自己言聽計從,卻從沒想過她是否承受得了。
想也知道,怎麼受得了?
風謠來到他身邊的時候那麼小,修行千年的仙人尚且不能看破紅塵,她一個小女孩,若沒有自己的庇護,又怎能在這幫人中倖免於難呢?
怨不得她,是自己令她失望了。
他酒還沒醒透,白山又來了。
這回白山是有備而來,墨存仙君和星祿仙君也跟著來了。
這三宮近些年隱隱有脫離凌虛宮管轄的意思,但這些人做事不留把柄,雲留即使知道,也不能對他們怎麼樣。
他本就是五仙府共同推舉出來的領頭人,如果五仙府不滿意,他讓位就是。
只是,看到這些人當面一套,背地一套,拉幫結派,結黨營私,他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把仙界交給這群人,他不放心。
這群人過來,為首的白山開口就是興師問罪的語氣:“雲宮主,在仙魔對陣的時候,聽聞您去魔宮會魔尊了。”
“不錯。”
聽他這麼淡定的承認了,人群裡有一陣小小的騷動。
白山板著臉:“在這樣危險的時刻,您不覺得此舉太過不妥了嗎?”
雲留說道:“我去找風謠,有何不妥?”
“她已經是魔後了,不管您以什麼理由跟她私下見面,都擺脫不了通敵的嫌疑!別忘了,她也是因為私通魔界才被貶下凡間的!”
雲留說:“我只是希望她能改邪歸正。”
“那她答應幫仙界了?”
“沒有。”
“那不就是白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