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來者何人!?”
牆上哨兵警惕,城門內走出一名威嚴的佩刀士官,應當是邊防守將不假。
少年跟在中年身後。
大叔裝作一副放鬆的樣子,平和穩重,將手中的通行憑證承了上去,並附言:“草民以打漁為業,此前我叔侄二人去海邊撒網捕魚,酉時方才拔寨回營。”
“煩請將軍過目……”
那士官接過文牒,雙手撐開仔細檢閱了一遍,暫且不動聲色。
少年瞅了他一眼。
“武太郎、吳銘。”城門守將隨口一念,隨即與後方吳銘對視一秒,轉了轉眼珠,心感詫異,盤問中年道:“這人你侄子?怎的相貌如此陌生怪僻?!”
這就尷尬了。
後生晚輩正笑意滿面,春風四起。吐露白牙,花開爛漫之色綻放。人畜無害、天真無邪,是個人都察覺不到有任何危險。
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稟將軍,這是我一遠房親戚,前不久剛遭遇飛來橫禍。全家被惡徒覆滅,滿門抄斬,如今只剩他一人殘留於世。可能是精神受到了衝擊,腦子不好使了。”
武太郎解釋道。
他整這麼一出,主要是為吳銘清理痕跡,做穩鋪墊。想來後者的身份,以及一系列的計劃都已經打點好了,無需擔心。
那守將掂量了一番,見二人都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便喝道:“放行!”
兩名持鉞士兵歸位。
中年接回憑證,帶著少年順利渡過關卡,在街道上穿行。
他倆肩與肩並排,一陣閒聊。
“小銘啊,今後你便管我叫叔,我管你叫侄兒,一家人相親相愛,可好?”
吳銘卻是不怎麼樂意。
“叫叔可以,但我不想受到過多的管制和約束,那樣反而顯得不自在。”他面辭嚴謹,“況且你我二人並無血緣關係,非親非故。要想真正意義上融為一家,可不在這一朝一夕之間。”
“需要歷經歲月的磨礪、考驗。”
少年貌似深諳世事,學著師父無量天尊開始一套一套說理,令人羨煞萬分。
“好,此事就這麼定。”武太郎也沒要求太多,領著吳銘向街坊的岔路口走去,道:“小銘你初來乍到,不食人間煙火,待會兒回去郎叔給你好好闡述。”
“嗯。”吳銘點頭。
……
沿著街道往外走,中間穿過一條條巷陌,左彎右拐,路途遙遠崎嶇。
來回需要一個時辰,相當於兩點鐘。
這速度,已經算快的了!
十多里的距離,僅一個小時走到,說明倆人的身子骨非比尋常。精力充沛,能抗能打,不去參軍報效國家都覺得可惜了。
眼前一亮,便望見一座宅院。
算不得氣派。
外側有一排竹製柵欄圍繞,大門由一根根木頭捆緊,可以推拉,但防盜效果不大。內側則圈養一些家禽,土壤裡種植著青菜綠葉,還有一方小小池塘,再就是四五間房屋並聯。
佔地面積倒還有那麼大,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