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兩人出去之後,想到夭夭的反應,越想越覺得奇怪,達成意見就去告訴了掌櫃,掌櫃又告訴官兵。
在客棧住過一夜,夭夭發覺門口有些泥土,應當是夜裡有人來過,但她和周顧誰都沒發覺,就知道這裡是不能再住了。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我也不知道。”夭夭抿了抿唇,長長撥出一口氣,卻沒感覺到輕鬆,“但哪裡都比客棧好。”
“在南疆的大楚飯食都是被下蠱的,而且你不知道對方是誰,蠱毒有成千上百種,有些雖不致命,但是最難解的。”
周顧抬頭看她一眼,握著她手的動作收緊,她鬢間碎髮掉出來,他手指拂至耳後:“嗯,聽你的。”
夭夭見他沒懷疑自己,心裡莫名多出些愧疚感,摘野果時想要幫他,但他不許。
他彷彿料到她接下來會說的話,嘴角露出一絲清淺的笑容:“我雖然不識得野果,卻不是聽不懂話的。”
“你說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我來摘便是。”他視線上下掃過她,雙臂環住她的腰,“要是讓你摔著,我是吃多少果子都後悔不來的。”
夭夭愣了愣,點頭說好。
玉中林離上大都不算遠,但得穿過大都的密潭,周顧不知這是什麼地方,但夭夭再清楚不過。
這是南疆王用來訓練棋子的地方,她,楚涵甚至更多的人,被各種折磨試毒後,丟進密潭裡自生自滅。
數百人中能活下來的也不過十人,夭夭與他在密潭外拖了兩天才進去,即便不能走出,也不叫她此生留下遺憾了。
“這裡……”她眼裡分明充滿排斥,下意識攥緊旁邊男子的衣衫,嘴裡沒說半個離開的字。
她想一個人進去,但周顧不會同意,所以她不再開口,心情比回來大楚時更加複雜。
周顧捧住她的臉,察覺出她的心不在焉,輕柔的哄著:“想什麼呢,能讓我知道嗎?”
“在想我為什麼不能早點遇上你,儘管你這個人說話討厭,但我就是喜歡你,只喜歡你一個。”
他眼裡流露出璀璨笑意,語氣輕佻的拖長尾音:“這話我愛聽,那喊一聲周哥哥?”
“這裡沒有旁人。”
之前就讓她喊過,但那時她不肯,說是臉皮薄喊不出來。
“哥哥。”但這回她喊的很快,語氣又軟又甜,像是入口即化的麥芽糖。
“我沒聽見,再喊一聲。”他眉頭微動,語調難掩激動,趕緊催促道,“快點再喊。”
“哥哥。”她信以為真,又喊了一句。
“不知道我的名字嗎?誰知道你這哥哥喊的誰,得重新喊,兩遍都喊錯了。”
夭夭臉頰紅的能滴出血般,氣憤的咬了咬牙:“方才不是沒聽見嗎?你居然騙我!”
“再說這裡只有你一個,我還能喊誰?”她對他這無賴行徑有些好笑,拍開他的手,“再說我以前也沒喊過別人。”
“當真?”他拉過她問道。
夭夭提起這個就來氣,不滿的瞪他一眼:“看不出來我在生氣嗎?你現在別跟我說話。”
她刻意冷著臉,周顧神情一慌,有些手足無措:“真生氣了?”
她依舊不說話,周顧想哄她,但不知如何開口:“那我喊你妹妹?”
“我還是吃虧了啊。”夭夭一說話忍不住笑出來,周顧瞬間意識到被她騙了,不由得跟著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