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平州的夜熱鬧起來。
畫舫漸漸靠岸,秦輓歌把張翔送上岸。
“那輓歌就告辭了,張公子,恕不遠送,他日若有機會,張公子到凝香居,輓歌定會親自招待。”秦輓歌盈盈施禮。
“秦姑娘,告辭。”張翔微微拱手。
然後秦輓歌走進了船艙,畫舫隨後緩緩離開。
秦輓歌回到船艙,再次走到那古琴前坐下,輕輕彈奏起來。
一條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面前:“你這樣太冒險了,石廣順還沒訊息,不知他是否已經把我們的訊息帶了回去?也不知他們是否還派人來了,若是被那些人看到你與張明恆接觸,就麻煩了。”
秦輓歌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頭:“師兄,就這一次,我這不是讓楊黎給我打掩護了嘛!小恩公是楊黎叫上來的,我就是湊巧見了駙馬一面。而且北面有師父看著,若是那邊有動靜,師父也會通知我們的,既然還沒有,那證明我們來平州的訊息還沒被傳出去。”
袁沉走過來:“就這一次,在這些跟蹤我們到平州的人還沒找出來之前,你千萬不能再跟他見面。”
秦輓歌鬆開手,撫平了琴絃,琴音漸漸消散:“師兄,這麼久了,這石廣順還沒一點訊息嗎?”
袁沉搖搖頭:“這傢伙太狡猾了,也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平州府衙找了這麼久也沒找到,我估摸著他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趙寒煙應該知道了訊息吧!”秦輓歌問道。
袁沉點頭:“這些日子,張明恆都沒再去書院,應是趙寒煙的意思了,而且張明恆出門,身邊也有了一些暗中跟隨的護衛。”
“看來這個公主還是挺關心小恩公安危的。”秦輓歌輕然一笑。
袁沉轉身:“我走了,我會繼續一邊找石廣順一邊暗中保護張翔,你這邊就先安安心心的在凝香居待著。”
“還有…”
袁沉想了一下,又道:“這個楊黎不簡單,你小心點他,我發現他與柳清音的關係不一般。”
秦輓歌眼神微微一凝,接而舒展:“楊黎這樣的名士與青樓花魁來往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總之我就覺得他不簡單,我擔心他是柳清音叫來探你底細的。”袁沉道。
秦輓歌想了一下,突然問道:“師兄,雪神教裡有關於這個楊黎的卷宗嗎?”
“不知道,那得問師父。”
“那你就給師父傳書一封,如果有的話,讓他把楊黎的卷宗發給我們一份。”
“行…”
……
幾日之後,張翔接到了楊黎的邀請。
午時過後,他便帶著錢子昂乘上馬車出門了。
在街道口與楊黎的馬車相遇後,便一起朝著城東的老龍河而去。
老龍河是從平州城內秦淮河分流,沿城東而出的一條支流。
這邊人煙稀少,早些年平州的很多豪紳,大族都在這邊買了地,這些年,已經陸續建起了許多的大宅院,只不過都還只是空著。
張翔和楊黎下了馬車後,便一路在僻靜的小巷中穿梭。
一邊走楊黎也一邊給張翔說著這邊的情況:“張兄所說的那種地方,我這邊恰好知道有處合適的地點,我這就帶張兄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