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怎麼可能!”李封驚訝之情溢於言表。“超哥,你說的可是真的?”
葛於超微微皺眉,“千真萬確,數十年前,那重明鳥就曾登門求藥。我本不願多沾因果,奈何那廝天天來鬧,擾我清淨,無奈便出手配了一帖瓊玉膏,可惜小張公子福運未到,終究還是無用。”
李封苦笑,既然葛先生都說了,看樣子想激發張洋血脈還得需要別的契機。可如今小靈陷入休眠,事情還是一籌莫展。
“既是如此,那小子就不做打擾。日後若有需要,超哥只管吩咐。”李封起身,說著話,就要離去。
“李小弟等等,”葛於超見李封要走,慌忙攔住,轉頭進了草堂,鼓搗片刻,便拎著一大包東西回至院內,“這是瓊玉膏所需的藥材,均是兩帖劑量,既然李小弟來了,這藥就帶回去吧,也算了卻我一樁心事。愚兄雖試用無果,可李小弟非同凡人,說不定能因緣際會促此美事。”
“超哥宅心仁厚,小子拜謝。既然超哥信我,小子就全力一試,成與不成,但憑天命。”李封再拱手施禮,又與葛於超寒喧幾句,便離開了閱微草堂。
出了閱微草堂沒兩步,李封迎面又撞上了一個人。
“李公子,你果然在這。”
李封定睛一看,來的不是旁人,竟是潘宅管家,張叔。
“李公子,老夫前來告罪。今日在族老院,犬子膽大妄為,竟是對公子出手,驚擾了公子與小姐大計。雖然如今他生死不知,但也算咎由自取。老夫特此前來,望公子不計前嫌,莫要與小姐心生嫌隙,懇請公子原諒。”
說著,張管家竟是納頭便拜,眼看竟是在街市之上,磕起頭來。幸得東長街人煙稀少,不然非得引人圍觀不可。
李封急忙上前,想拉起張管家。奈何張管家狀若瘋狂,怎麼也拉不住,無奈說道:“張叔,您快起來吧。我原諒他就是了,您這樣做,不是折煞我嗎?”
張管家邊起身邊說:“多謝公子,公子大人有大量,老夫羞愧。”
李封看著眼前白髮蒼蒼的老人,有些氣惱,又有些失望。張管家來找自己,十有八九是受潘靜指使。怕是她心中唯恐李封心存芥蒂,特地安排張叔前來,以示誠意。
可惜潘靜還是不夠了解李封,若是潘靜願意將顧慮和盤托出,以李封的性格,也定會全心全意助她。或是像如今這般有所顧忌,李封也並不在意。
可偏偏她讓張管家前來,卻是徹底改變了李封的看法。張管家在潘宅操勞半生,與潘靜說是主僕,勝似親長。不管李封與張洋有何矛盾,如今張管家兒子確是生死不明,不但不費心安頓,還讓他來給自己這個罪魁禍首告罪。果真,終究還是親疏有別。
對李封而言,潘靜算是不可深交。待此間事了,還清人情便再無瓜葛。
“張叔,我與張洋之事都是誤會。您這些日子以來,對我照顧有加,李封感激不盡。張洋如今因我生死不明,我定竭盡全力幫他度過此劫。”李封看著張管家,誠懇的說道。
張管家聽李封說起兒子,更是涕淚橫流,“公子大德,老夫惶恐。犬子之事,不敢勞煩公子,他命中註定,跑不掉逃不了的”說完,抹去眼角淚痕,一聲長嘆。
李封有些疑惑,當即出聲:“張叔何出此言,什麼叫命中註定?莫不是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張管家身體微微顫抖,像是想起了什麼。而後又是一陣長吁短嘆,卻沒在說什麼。
他越是如此,李封疑惑更甚。“張叔,如今張洋危在旦夕,我有一法,說不定可救他一命。”
“公子此言當真?老夫雖是垂垂老矣,身無長物。可若是公子能救回犬子,老夫願以命相報!”張管家說著又要跪下,李封急忙制止。
“張叔言重了,什麼以命相報,以後莫要在說。只是我這一法,如今遇上些問題,若是張叔想救他一命,有些事還須如實相告。”李封拉著張管家走過街口,找了個攤位坐下。
“來來,張叔嚐嚐這豬蹄,軟爛可口。”李封招呼老闆上菜,盯著張管家笑道。
張管家正襟危坐半響,又站起身,有些拘謹的說:“老僕與公子同桌而食,實在不敬,也不合規矩。公子有什麼疑問,但說無妨。老僕還是站著侍候便是了。”
李封見張管家固執,也不在多勸。一邊啃著豬蹄一邊說:“張洋身俱重明血脈,這事您知道嗎?”
張管家神情一滯,緩了口氣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