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咬你!”李封三步並做二步,急忙追了上去。猛的張口,銀牙一咬,狠狠的咬中了王雪的肩膀。
王雪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呆若木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時間好像凝固了許久,直到王雪感覺肩膀傳來一陣陣疼痛,這才驚叫出聲,“鬆開!你這個瘋子!松嘴!啊啊!”
“嗚嗚嗚!”李封死死的咬住不鬆口,嘴角口水流了一地。
“你是狗嗎?”
王雪一顆心幾乎從胸口中跳了出來,臉頰兩側不知是氣的還羞的,漲的通紅,罵道:
“瘋子……瘋……小子,總有一天,我……我將你千刀……千刀萬剮……”
“好啦,好啦,饒……饒了我吧……李……李哥……爸爸……爸……饒了我吧嗚嗚……嗚嗚……”
耳邊聽著少女的哭聲,李封這才張開嘴,抹了抹溼漉漉的嘴角。
“君子動口不動手,大家都聽到的,是你自己要求的啊,這種要求我這輩子沒聽過。”說著話,還伸手摸了摸王雪低著的頭,一副慈祥的長輩作派,“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叫了爸爸,我也不能小氣,見面禮還是要有的,來來來,讓我看看身上有沒有帶著什麼?”
說著話,上下一陣摸索。
王雪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李封尋了半響,身無長物。
剛想說兩句客套,就感覺一股勁風直撲面門,“啪”的一聲脆響,王雪一巴掌呼了過來,李封只覺得眼冒金星,腦子嗡嗡作響。
李封被一巴掌拍的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差點又暈死過去。跌坐在地下,還沒緩過神來,就感覺香風撲鼻,王雪粉拳如雨點落下。
“姐姐,饒命。大姐,輕點!打人不打臉啊姐姐!我靠臉吃飯的!”
王雪漲紅的臉,混著鐵青,李封看著眼前宛如母夜叉一般的女人,哀嚎不止。
“混蛋!地痞無賴加流氓!”王雪不停咒罵,伴隨著拳打腳踢,停在地上的李封慘叫聲,也越來越微弱。
“夠了!雪兒住手!”意識有些模糊的李封,隱約間聽見另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
躲閃著王雪的拳頭,朝著聲音傳來的前方看去,一個挺拔的身姿映入眼簾。
倆人身前,站著一名中年男子。看面相,該有個五十來歲,雖是相貌平平,眉眼之間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
最令人稱奇的是,年過半百,卻是身形極為修長,著一件青花白雲紋勁裝,腰間繫著一節紫絲帶,其上綴一黃皮葫蘆。上身披白色大麾,藏青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金絲邊霞紋的滾邊,雙腰間束條白龍寬邊錦帶,一頭黑髮飄逸,未扎未束,微微起拂,襯著眼前身影,如似淡漠謫仙。
本來氣急敗壞的王雪聽見來人說話,急忙收手。整衣束帶,隨後轉身,恭身下拜,“小雪見過先生,小雪一時衝動,衝撞了先生,請先生責罰。”
王雪低頭說著話,只是透光眼睛餘光看向李封,目光中隱隱出現威脅。
可惜餘光掃過李封,卻瞧見原本哀嚎不止的李封,此時雙手撐地,雖然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可也不見了素來的嬉鬧,倒是一副如淵般幽遠深沉。
“爸。”李封開口只說了一個字。
“爸!”王雪驚㤞。
“恩。”中年男子回應。
“恩!”王雪驚駭的聲音都有些變形。
王雪忘記了自己是如何離開,腦子裡翻來覆去的想著都是李封倆父子見面時的畫面。
“這倆人竟然是父子,怪不得王叔方才打我一巴掌,難怪難怪。”
李封怔怔地望著眼前男子,甚至沒發現王雪是何時離開。看著眼前人,只彷彿一下子和千百次出現在夢中的一對幻影重合,如夢似幻。
站在身前的男子雖也有些激動,可還是輕聲說道:“還能站起來嗎?”說著就向前幾步,似要扶起李封。
眼看男子越靠越近,李封卻慌忙起身,不自覺退了兩步。
中年男子看了看後退的李封,面色暗淡,輕嘆口氣,“跟著我。”
說完,轉過身大步向前。李封看著父親的背影,一時間五味雜陳。
時間不久,李封便隨父親到了一處新的房間。這個房裡,入眼處屏風隔斷,裡面一席架子床,床下腳踏,床邊放著梳妝檯,首飾盒,臉盆架,貴妃椅一應俱全。
屋正中擺著黃花梨桌,桌案上也設一鼎。桌左首紫檀架上放著許多成片狀玉簡,散發幽幽瑩光。
右邊木架掛著幾把木劍,西牆上正中掛著一大幅畫,畫中繪著一道懸崖峭壁,峭壁之上懸浮石盒,李封看著畫中石盒,心中微微震動,這畫中之盒,竟與自己之前被束房間櫃頂的石盒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