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市郊區,高鐵站中,走出了一行五人。
為首的三人穿著一身常服,一名年長女性帶隊,後面跟著一男一女兩個青年,看上去應該是一對兄妹。
再後方的兩人則是穿著一身制式墨雲服裝,儼然是外出公幹,衣服胸口上彆著的徽章證明了他們的工作單位來自於玄天司。
大夏十司中,玄天司具有和神武司相近的定位,因而風頭上會被神武司所掩蓋。
但事實上,玄天司的底蘊要遠遠勝過神武司,這是因為玄天司的成分比較複雜,它直接承襲了東方這片大地上千年的江湖規矩。
因而玄天司的內部管理通常採取分化。
文職、行政等具體工作會由專門部門進行指派公務員來負責,而玄天司的內部管理,派別競爭等等,都交給玄天司內部自行解決,這也導致了玄天司內部有著強烈的競爭意識。
它的內卷程度放在大夏十司內,也大概只有下崗等於嘎掉的閻羅司可以比較。
所以玄天司的外勤任務,通常都是幾名外遣幹員加上兩位文職工作者。
五人組裡的兄妹兩人坐在車裡,打量著南陵市的街道建築,目光一一掃過四周,只覺得這座城市實在普普通通,不像是什麼山靈水秀的地方。
“真難想象……就在這個小城市裡,居然能出了白玉京那種級別的怪物。”妹妹皇甫蓉有些失望的說:“看上去真是普普又通通啊。”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年長的帶隊女性淡淡道:“因為白玉京,這座城市會被記錄在大夏曆史中的,事實上,自從他成名後,南陵市的旅遊收入就翻了至少三倍,有大量遊客來此朝聖。”
“朝聖?”哥哥皇甫松愣了一下:“這麼誇張嗎?”
“他封聖是遲早的事……有關於白玉京的一切,在網路上都屬於流量密碼級別。”帶隊女性低下視線:“所以你們務必要注意自己的態度,這一次我們去見的人,和他更是關係莫逆。”
“白玉京越是如日中天,我們就必須明白其中的利害。”
“你們兩兄妹在家族甚至玄天司中都是相當出色的翹楚一輩,我特意帶你們前來,而不是其他人,這其間的用意,希望你們能夠明白,也能夠剋制好自己的情緒。”
“路上我並未提及太多,但現在快到了地點,而你們還是一副沉不住氣的模樣,我還是不得不多嘮叨幾句。”
“這次前來拜訪不是正式,也沒有提前發出拜帖,而是唐突的行為,我們雙方對此都沒有太多的準備。”
“換言之,這一次我們才是比較急躁的一方。”
“我有必要對你們強調清楚,我們才是更急躁的一方,所以態度上要足夠恭敬。”
“哪怕對方並不接受我們的提案,甚至表露出敵意,我們都必須忍耐住。”
“雖然玄天司的文職工作人員也到了,但這不意味著這次是得到了玄天司許可承認的。”
“我們只是前來爭取一個讓雙方都儘可能滿意的結果,為即將到來的滑坡提前止損!”
女性年長者淡淡的說完,看向這對兄妹:“你們還有什麼需要提問,或者補充的?”
皇甫蓉乖巧的坐定:“我會聽話的,花繁姐姐。”
皇甫松聆聽著教誨,然後低聲問:“情況真的糟糕到了這一步?”
“目前還沒有,但遲早會的……”花繁望著窗外:“西陵王被清算必將引發一場大雪崩,他的根鬚藏的太深,也蔓延的太廣,而這一次又是下定決心要清除乾淨,順藤摸瓜下,誰敢說自己一定能倖免於難?”
“玄天司內本就內部山頭林立,指望互相幫扶絕無可能。”
“張天師才受傷閉關沒幾天時間,內部就已經掀起了佛道之爭,道門玄宗未必能繼續穩坐。”
“我們之前為了對付鎮十方,和西陵王聯手暗中出了不少力。”
“這道關係遲早會被查清楚挑明,如果想要尋求脫身之法,最好的辦法便是提前和目標達成和解。”
“所以……”
“陶如酥是一切關鍵。”
說到這裡,花繁不由得苦笑道:“之前還巴不得她早點死,現在又要厚著臉皮來求她接受和解協議……唉,這世事變化當真是無常。”
皇甫蓉似懂非懂的問:“只要陶如酥接受了我們的建議,就有理由堵住悠悠眾口?”
“不單單是如此……更是能和神策府拉近些距離。”皇甫松補充道:“陶如酥是白玉京的枕邊人,算是吹了枕邊風。”
皇甫蓉的表情立刻變得不太自然,她皺眉道:“十兇之女哪裡配得上大夏的驕陽?”
“這話你我說了不算,伱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