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驕陽的稱號,放在羅馬,並不算是如雷貫耳,就好比一個東方生活的普通人對菲爾茨獎、菲利策獎可能毫無概念。
因為那不是能夠切實影響到他們日常生活的東西。
因而,當白榆自我介紹的時候,萊娜以及周邊隨從的表情是茫然的。
可對於樞機卿、騎士長這個級別的人來說,他們可不是那麼孤陋寡聞者。
僅僅是方才的談吐以及展露的氣勢,都證明了白榆並非常人。
他說出的身份,若是要去大夏求證,可能需要不少時間。
可以驗證,但沒有必要。
當白榆自我坦白身份的那一刻,他就該知道這個謊言是不能亂說的。
騎士長直接問:“你,如何證明?”
白榆手指壓著桌面:“我不需要任何證明,我本身就是證據。”
驕陽的超然是源自於自身的卓越天資以及遠超同齡之人的戰力。
哪怕眼前這個是王級騎士,白榆也面露從容,自認為要擊敗他不用十招,要殺他不用三招。
在大夏範圍內,根本不需要什麼來證明身份,光是這張知名度很高的臉外加修為境界就足夠名震九州。
而出了大夏範圍,哪怕真的隨身帶了什麼公章和身份證明,那也是存在造假的可能性。
白榆索性直接跳過了騎士長的之一,看向樞機卿:“我的建議就擺在這裡,接下來,閣下將如何應對?”
老人扶起頭頂的帽子,緩緩道:“既然是大夏驕陽,為什麼要來羅馬,僅僅是為了……”
白榆直言:“我是來見我祖父的,你們知道他是誰。”
對於入境掛名的封聖,神聖教會肯定有過調查,而且留下過卷宗資料,其中關於封聖親屬相關的記載都十分詳細且明確。
早在看到資料之時,瓦爾塔亞卿就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想,而現在這種猜想得到了驗證。
樞機卿深深呼吸,坐直了身體,對於白榆的來歷,他已經信了至少八成。
不屬於同齡人的實力境界,能從黃泉大祓將柯蒂莉亞帶回來的智慧和勇武,面對羅馬紅衣大主教氣勢如虎的年輕小輩……看似沒有證據,實則所有證據都擺在眼前。
想來是不需要懷疑了……
樞機卿這麼想著,然後不由得深切的體會到了這場談判的艱難。
隨著白榆的主動入場,此時談判桌上的規則就已經傾覆了,目標主體從柯蒂莉亞和神聖教會轉移為了大夏和羅馬……這並非是偷換概念,而是一次巧妙的置換。
米迦勒的右腕是聖物聖骸,神聖教會斷然不會放棄……只要拿捏住了這一點,神聖教會就拿白榆沒有半點辦法。
換成其他人,可以威逼利誘,使之屈服;但面對白榆,且不論對方是大夏驕陽,得罪了他,等同於得罪未來的封聖,光是站在其背後的那位老人就是跺一跺腳便足以讓皇帝都頭疼的存在。
樞機卿十指交錯,露出招牌的微笑:“對於這個提議,我們自然是不希望造成這樣的結果,若是能夠不惹出任何風波,直接將它交還給神聖教會,當然是最好不過,這有利於增進大夏和羅馬的友誼,也有助於在這裡提升你的個人聲望。”
聽到了‘白先生’這個尊稱,現場所有人都清楚的感受到了紅衣大主教言語裡的退讓和客氣。
這肯定不是因為白榆卓越的談判技巧以及恰到好處的提案,而是因為他擁有和這位樞機卿同等級別的地位!
別說巴赫大公,哪怕是騎士長也沒見過這個場面,而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們繼續深刻震驚。
樞機卿坦然道:“我可以承諾,只要白先生將聖骸交還給神聖教會,從今往後,你便是羅馬帝國的貴客,我會竭盡全力為您爭取到神聖教會榮譽聖徒的名譽稱號。”
此言一出,巴赫大公捏斷了手裡的杯柄,萊娜捂著嘴巴,騎士長呼吸瞬間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