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某些粗人們,纏在腰上的那就不是軟劍,而是貂蟬了。
白榆開始唸詩:“窈窕燕姬年十五,慣曳長裾,不作纖纖步。”
“眾裡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
“一樹亭亭花乍吐,除卻天然,欲贈渾無語。”
“當面吳娘誇善舞,可憐總被腰肢誤。”
這首歌沒有任何情感元素在裡面,更像是評價,直譯過來——你可真是個大美人~
可以直接對著來討封的狐狸精念。
白破天也順勢寫下,此時桌面已經鋪滿了,顯然沒辦法再寫。
他有些遺憾,也感到滿足:“這一晚上走一趟,沒想到得了這麼多的好詩好詞,意外之喜啊,玉京,你到底還藏著多少東西,別說爺爺不知道,怕是連蘇家丫頭都不清楚你會吟詩作詞吧?”
蘇若離拿起寫給自己的那首詞看了又看,旋即點點頭:“的確沒有跟我說過,不過這首詞我很喜歡,回去就裝裱起來。”
“這一首邊塞詩歸我了!”慕遙夕也拿走了一張。
老人將‘落紅不是無情物’的那一張收起:“這一首老夫很喜歡。”
結果也只剩下最後一個‘石灰吟’。
白榆和陶如酥面面相覷,後者對詩詞感覺也是平平無奇,她隨意道:“你拿著吧,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慕遙夕握住陶如酥的手掌,回過頭盯著白榆:“你忍心讓她空手而歸嗎?看著她渴求的眼神,你忍心嗎?”
……我怎麼看,那都分明是一個白眼!
“慕遙夕,你差不多得了。”白榆不想再念了。
“再一首啊!”
“我給你唱一首水龍吟行不行?”白榆寧可唱歌。
慕遙夕瞪大眼睛:“你還會作曲?”
白榆噎住:“……你不會對這個也感興趣吧?”
“沒有。”慕遙夕搖頭。
“但是我感興趣!”陶如酥一下子撲上來,扯住他的袖子:“你說的是什麼水龍吟?我沒聽過這首歌啊。”
“你們都給我放手吔!”
鬧騰了一會兒,白榆只能把《竹石》丟了出來,給陶如酥補了一首。
至於水龍吟,五音不全,那是根本唱不了一點點。
……
“您今晚上就要走了?”
“去見幾個老朋友,然後就回了。”白破天負手道:“我還要去一趟帝都看看兒媳呢。”
“他們會讓?”
“他們可沒這個膽量。”白破天擺了擺手:“不用擔心爺爺的事,你啊,千萬要把書信收好,半年後,爺爺等你來羅馬。”
他既然回來了,總要去露個面。
這世道可以忘了白破天,但不能忘了白破天還活著。
老人足尖一踏,便原地飄起,如同騰雲駕霧般飄然而走。
負手輕吟著。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玉京,有超凡入聖之姿啊。”
這可不是常人所能說的話,也不是常人所有的感悟和心境。
為何血脈都被廢除後,白榆還能走到這一步,唯一的解釋就是白榆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