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峰亞衣寫著筆記的回憶時,忽然一張白紙飄入了房間內。
那是一張紙飛機,從窗戶裡飛進來,停在了她的左手邊。
她租賃的公寓是兩人間,這裡是六樓。
看向窗外根本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人影。
猶豫了一秒鐘後,白峰亞衣開啟了紙飛機,上書一句。
——今晚八點,雍容池。
看完之後,紙張上的字跡便自動消散成了一團灰霧。
“是師祖的來信。”
白峰亞衣將白紙收好夾在了筆記本里,將筆記本丟入抽屜裡上鎖。
她走向衛生間,快速衝了個澡,擦乾淨後換上睡衣躺在了床鋪上,疲憊的身體急需休息,躺在床上的時候,恨不得直接當場融化,每一個細胞都在大喊著再不下班就罷工,她抬起手定下七點半的鬧鐘便閉上眼睛。
時間一晃而過。
等鬧鐘響起,白峰亞衣睜開眼睛,身體的疲勞感並未完全消失,以她麻利的性格也還是磨蹭了將近一分鐘才勉勉強強的擊敗了自身的惰性。
洗漱之後,她開啟衣櫃換上衣服,然後拿出了冰箱裡的飯糰,用了十分鐘吃完,時間來到七點四十五。
用了十分鐘來到了雍容池邊,七點五十五分的雍容池附近格外安靜,這裡屬於煉器學院和丹鼎學院的交界處,是為了紀念一位校友而建造的景點,如今也是早已被遺忘,是很多學生直至畢業都不會知道的僻靜之處。
時間來到夜晚八點,白峰亞衣左右張望時,腳步聲從池子的另一邊響起。
“看來你休息的不錯。”
青年手裡提著便利袋,取出一個包子丟了過去。
“謝謝師祖……老師。”
亞衣淺淺咬了一口,肉包子皮薄餡多,一口下去鮮甜味滿口,比起剛剛那個已經冷掉的飯糰,這個包子讓她頓時胃裡都暖了起來。
來了蓬萊的幾個月,她和虎太郎為了湊學分進入萬劍山,都是壓榨時間去打工掙學分,免不了節衣縮食。
“不夠吃這裡還有。”白榆將便利袋放下:“我猜想你應該沒怎麼吃東西。”
“我吃了飯團。”白峰亞衣小聲回道,一個包子還不足以收買她,但這種細緻的關心讓她心頭一暖。
“你年紀還小,多吃點也方便長身體。”白榆唏噓道:“你哥怕是喝的不是蛋白粉而是旺崽牛奶,跟煉器社的人打成一片,到現在都沒回去一趟。”
白峰亞衣拳頭硬了,她別過頭:“虎太郎是個笨蛋,不用管他——關於師祖老師的事,我不打算告訴他了。”
“也好。”白榆表示贊同:“他委實看著不大聰明,我也不希望自己在這裡的訊息被透露出去。”
白峰亞衣吃完了手裡的肉包,呵出一口暖氣,悄悄看向青年問道:“老師特意叫我來這裡見面,一定是有什麼事要說吧。”
白天的交談被打斷了,兩人沒把話說完。
但實際上似乎也沒什麼好深入說的。
白峰亞衣雖然是雨宮真晝的弟子,但對師傅的瞭解不可能比眼前的人還多,十年來的變化值得訴說的也同樣不多。
師祖既然說了不打算去扶桑見師傅,為什麼還非要見自己?
她意識到對方肯定是有什麼意圖。
白榆亦不打算兜圈子,開門見山:“我的確是有些事需要你的幫忙,你既然能來到蓬萊,又是天生劍胚的體質,想來已經盡得雨宮真晝的劍術精髓,她沒什麼理由對你藏私吧。”
“您說笑了,我所習得的不過是師傅劍術的一部分,還遠遠達不到出師的水準。”亞衣立刻回答,她這話有些謙虛的成分。
白榆擺了擺手:“我不是捧殺你,而是在問詢,你是否掌握了‘神道幻陰流’的精髓?”
亞衣稍稍遲疑後,確通道:“我隨著師傅練劍十年,自然是不敢懈怠。”
白榆說:“展示給我看。”
女孩驚訝的問:“現在嗎?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