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軍大營營帳
“韓將軍,此次攻城計劃您可有把握?”坐在大帳中間位置的中年男子開口問道。
中年男子看面相已有三四十歲,飽經風霜的臉上有著各種不太自然的像是利器劃傷留下的刻痕。男子五官談不上清秀,眉眼甚至有些兇惡。此時身著樣式奢華的錦衣輕甲,手上也握著一把三尺多長的精工寶劍,此時正語氣急躁地詢問著眼前人。
這中年男子乃是剛剛抵達東南軍大營不久的圖南國大皇子,劉昶年。
“殿下無需太過急躁。”回覆的韓將軍正是圖南國三大將之一,西北軍統帥韓鳳儀。“東南軍自上次攻城失敗以來,按照軍機處指令轉移陣地至此,已經養精蓄銳休整了十數日之久,前幾日還補充了圖南機巧部新制造的攻城器械,此次定可確保萬無一失。”
“我之前聽說那落楓城在外歷練許久的少主近日即將趕回,將軍應當也把這變數算進去了吧?”
“這裡可是戰場,一個少主而已翻不起什麼風浪,殿下請放心。”
“好!此次攻下落楓城的一定要是咱們西北軍,絕不能讓其他烏合之眾搶了風頭。”劉昶年憤恨地說道,“父皇的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卻久久不立太子,如今連日常朝政事務都已交給了左右相,我定要於此次遠征中立下戰功,儘快建立文武百官中的威信才是。”
“殿下大可放心,二皇子昏庸無度不學無術,三皇子年歲尚幼根基甚淺,都不能成什麼氣候。圖南國的下任皇位一定是屬於殿下的。”韓鳳儀躬著身,語氣認真地說道。
“好!韓將軍,您從我年輕時候便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將來我登上皇位之時,便是你權傾朝野之時。到時候西北軍,東南軍,中央禁衛軍,都必須劃歸您來掌控。”
劉昶年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登上皇位時的場景,面色也不自覺地紅潤了起來。在他看不見的死角里,韓鳳儀正止不住地冷笑。
果真和他弟弟一樣,兩個不折不扣的飯桶,在這種國家危急之時還有心思想繼位之事,只怕圖南國的輝煌歷史就要終結在這一代了。
韓鳳儀心裡如是想著,抬起了頭,臉上依舊是春風般溫暖的笑容。
“聽說東南軍和我那傻弟弟所帶的宗族部隊都快到了,咱們既然也已做好了準備,要不就趁今晚一舉拿下落楓城!?”
“殿下,那落楓城群山環抱地勢險峻,夜間攻城視野不清行軍困難,乃是兵法之大忌。我西北軍已經做好了攻城準備,東南軍尚在安營紮寨,且營地所選位置離落楓城最遠,那宗族部隊都是一群中三品以下宗族中被當作棄卒的弟子所組成的廢物而已,無需因為他們而擾亂我們原本的計劃。”
“這好吧,我那三弟詭計多端,這幾年在朝堂之上屢有驚人之舉,實在令人心煩意亂,比起我那隻知吃喝玩樂的二弟要難對付多了。”
想起自己的三地劉昶熙,大皇子臉上的焦慮和煩躁更甚之前。
“韓將軍,你說老三不會又在暗處使些詭計掠奪戰果吧?”
“殿下您多慮了。與二皇子不同,三皇子這些年來本就一直熱衷於朝政,政績也非常出色不假,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縱使他再有才幹,手下無兵無將,不必太過擔心。”
“那他為什麼此次如此積極地要主動帶隊前來?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些貓膩。”
“我相信三皇子本人對這太子之位一定是有所覬覦的。可三皇子的母妃在宮中既無人脈又無根基,這逼得他只能自己想盡辦法去更多地爭取,此次帶兵恐怕也只是為了積攢一些在廟堂之上的人望吧,畢竟這可不是什麼輕鬆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