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誰說他是賊人,他明明是刺客。”
“陛,陛下?”
“牧言家大逆不道意圖弒君,現在人證物證都在,明天上朝就可以問罪拿人。”
人證?物證?洛吟桓在心中感嘆道,這人就是沉不住氣,這麼拙劣的法子怎麼可能扳倒如日中天的牧言家?不過如果寧王肯幫忙,倒可壓壓牧言晟的銳氣,也可藉此事在朝中試出牧言家的人望派系。
“陛下讓我做人證?”
“我還有其他選擇嗎?如果能讓他開口還用得著你?”
“牧言家沒有這些罪狀陛下為什麼要誣陷他們?”
“你怎麼知道這是誣陷?你怎麼知道牧言晟怎麼想的,只要他心裡想了就是有罪!”
物證他洛吟桓可以偽造,不過這人證嗎?
“不行。”
“又要忤逆本皇了?”
“我……我只是不能幫您做這些,”牧言真仰望道:“您貴為一國之主,北域千萬百姓都以是您為系,您不需要用這些手段,這江山家國本來就是陛下您的。”
“牧言真,我就問你一句,你做,還是不做?”
蕭祈煜當時收牧言真在身邊就是為了整垮牧言家,畢竟牧言真在牧言家百遭*,連母親也被牧言老將軍逼死了,他本以為這人是日後對付牧言家的一柄利劍。可蕭祈煜沒想到牧言真竟然軟弱至此,每每給他報仇的機會都不為的動。那自己留他在身邊還有何用?
“陛下,我做不到。”
“好啊,洛吟桓,我們走。”
“陛下……”
“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就什麼再出去告訴本皇。”
牧言真一下癱倒在地,蕭祈煜的意思是要把自己關在這裡了?他看著這不見天日又陰冷無比的牢獄,心裡一下輕鬆不少,至少蕭祈煜只選擇了囚禁,而不是刑訊副供。他轉身望了望身後之人,那人也在看他,不過那人眼神死寂,好像自己根本不是活物。牧言真走過去,看了看他周身的傷口,那傷處好些都流膿了,邊緣結了層薄薄的白色顆粒,應是水中吸出的食鹽。
“有人嗎?”牧言真衝外頭喊道:“能給我些清水嗎?有沒有人?”
雖被下了獄,但宮裡人都知道牧言真是蕭祈煜的親信,說不準過幾天就放出去了,所以他要什麼自然是準的。此時牧言真掏出絹巾,蘸了水給這人清理起傷口。直到一個多時辰過去,他才將這人的傷處簡單清理了一遍。牧言真隨身的小包裡備了些止血化淤的傷藥,他撒了些在這人的傷處。
“這藥粉很有用,過半個時辰你就會舒服不少,平常皮外傷今晚就會結痂了。”
青年一偏頭,仍是副不想理會的樣子。
“你為什麼拿要犀珠呢?”見青年回了一個不屑的眼神,牧言真馬上說:“我不是說你不能拿犀珠,只是你不該用這種辦法,你現在傷了宮中禁衛,不僅會害了你,也會連累到你家人。如果你真的需要,可以向陛下說,或許陛下會答應出借的。犀珠其實沒什麼用處,只是在冬日會讓人渾身溫暖,我看你不像是體弱的人,難道,是因為家中親人有寒症才要用它?”
青年難得一皺眉,回了個古怪的眼神。
見狀牧言真喜道:“這麼說我猜到了?”
青年一扭頭,還是不說話。
“你放心,我會幫你出去,會讓你把犀珠安全送回家的。”
“為什麼?”
“原來你會說話?”
“你為什麼要幫我出去?”
牧言真呆呆的一笑,說:“因為你已經幫了我的家人,所以作為回報,我也要幫幫你的家人。”
“我從沒幫過誰。”
“你知道嗎?還從來沒有犯人可以在姬將軍手下撐過一天的,想必,姬將軍也對你說了不少關於牧言家的話吧,你如果早點承認也不會受這些苦了。你沒有給姬將軍和陛下機會,也就是給了牧言家機會。”
洛吟桓一進府門就見越千瀧坐在園子裡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