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吟桓來晚了。”
“無妨。”公孫翎敲了敲桌,示意他在對面坐下,“我知道陛下今日去了你府上,還有越千瀧也去了。”
“我正是要來跟王爺稟報此事。”
“具體我知道,不用再細說了。”
“越千瀧找我是為了蘇玦下落,而陛下是為了牧言雪的事,牧言將軍又在逼婚了,看來陛下已經無計可施。”
“是啊,”公孫翎眼中露出一分憂色,“如今大半軍權在牧言家手中,牧言晟官至太尉,而牧言郡縣也已在軍中任職,小小年紀就被拜為將軍。牧言家在北域根基深厚,如果牧言雪再被冊封皇后,其子嗣一定會取代當今太子的地位。陛下對此絕不可忍,他更不會看著牧言家再繼續坐大。”
“王爺的意思是,牧言家遲早會反?”
“之前的牧言德、牧言麟尚且不敢,如今的牧言晟更加不敢,畢竟比之於前朝,牧言家的權勢已經小上不少。”
“那為什麼姓牧言的還越來越跋扈?”
公孫翎握杯的手緊了緊,不經意道:“因為現在的北皇,也不像是從前的北皇了。不過此消彼長,人強他弱。”
“那這樁婚事……”
“躲,是躲不過去的。”
“牧言郡主從小喜歡陛下,要是能在一起也不錯。”
“牧言晟不是一般人,牧言雪也不是一般的女子,牧言家的人是不會將一心只付於一人的,且看是什麼時機罷了。”
“那麼牧言真呢?”
聽到這名字公孫翎一下鬆了眉,“只有在陛下眼中他才是牧言家的人吧,好了,且不說這些,我們不妨先談談越千瀧。”
“王爺打算做何處置?”
“她是為蘇玦而來,我等可做什麼處置?”
“那,阿音可還有其他法子引他們出現?”
“沒有。”
竟然沒有?洛吟桓一愣,“那我該怎麼回覆怎麼拖住她?”
“你在卻玉城埋了那般的關聯,只要孟青闕在,素靈犀就有現世的一日。”
“王爺怎麼知道了?我還沒來得及回稟呢。”
“東西是阿音給你的,難道你用鶼鰈果做了些什麼,阿音還能不知?”
洛吟桓汕汕的笑了笑,“曄剎族詭譎神秘而且力量非凡,就算他們不能為陛下所用,也不能跟太華山的人有太多牽絆吧,在他們兩人間留點小恩怨,說不準能激起千重浪呢。”
“之前阿音說河洛之書跟卻玉祭壇有關係,不過現在我覺得,跟它有關係的不是祭壇,而是越千瀧。在祭壇的時候,你當真未聽到她跟齊衍所談的隻字片語?”
“齊衍把我跟孟青闕都打暈了,當真沒聽到。”
“她跟齊衍說的,定跟河洛之書有關,想辦法打聽清楚,我北域的時間不多了。”
“王爺,我不明白,那人不是死了嗎?為什麼北域的運勢還是跟星命預言的一樣?你當年不是說只要……”
“閉嘴。”
“可我不明白,難道他當年沒死?”
“我讓你閉嘴!”公孫翎摔了茶杯,將那滾燙的盅茶水都潑在洛吟桓臉上。
“可清醒了?”
“是吟桓錯了,是吟桓該死,吟桓以後再也不敢了,請寧王殿下贖罪!”
公孫翎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又平靜說:“我會讓阿音時不時給你一些曄剎的訊息,你可先用這些暫且搪塞越千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