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這人將要灰飛煙滅了?他們相識才不久呢。
“喂……”越千瀧跌到在地上,莫名起了哭腔:“誰讓你自做主張的,誰讓你救我了?”
然而等到塵土散去,越千瀧竟看見那道道劫火在蘇玦前面停住了,火焰像水紋般縈繞在那人的身側,就像是他身前的一道屏障,面對此景,越千瀧簡直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這怎麼可能呢?竟然能擋住,這劫火居然被他……”
蘇玦再抬頭,鮮血越流越多的聚在了他身下的沙土中,剎那間血光縈繞,不只是手臂上連他的雙瞳中也出現了一種不知名的紋樣。
“蘇玦,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妖獸發出了陣陣嘶鳴,想來這傢伙是因力量將盡也感到了恐懼害怕。蘇玦緩緩起身,他的眼神就像地獄修羅般彌散著許許煞戾,讓身邊之物都不敢靠近。
“怎麼可能?”越千瀧看著他周身的火炎,呆呆的說了句:“怎麼會這樣,這世是還有凡人能擋得住劫火。”
繼而蘇玦大吼一聲,揮手間他周身的劫火就往那妖獸所在的方向而去。瞬息猶如天崩地陷,這妖獸的鳴叫聲響徹天際,火星蔓延下,它側面的一整片山石都斷裂開往下塌去。煙塵散後,越千瀧眼前就只剩一片被刀劈下的碩大石壁,不再有任何人影。
“喂,蘇玦——你還活著嗎?蘇玦!”
“越姑娘……”
越千瀧趕到那被劈開的斷石前一看,蘇玦正雙手死抓著崖口,下面是浩淼煙塵。
“快上來!”
她雙手拽住了蘇玦的胳臂,只是剛使勁腳下的地面就開始不穩。不好,是這含身木要塌了,看來之前的兇獸就是鎮守這含身木的。還來不及越千瀧反應,她身下的地面就碎裂開來,兩人雙雙環抱著墜到崖下去了。本以為必死無疑,但料想中的疼痛並未襲來,著地時竟覺得一片柔軟。越千瀧睜開眼睛,見到的卻是小鈴兒。
“想不到,你們真的做到了。”
“是你的手串把我們帶回來的?”
“當然了。這祖洲即將沉入海底,你們快走吧。”小姑娘一下沒了之前的開朗伶俐,反而滿是滄桑的站在高處看著這如夢景緻。等了這麼多年,她終於完成了承諾,只是往後天地間再不會有這樣的美景了,想到這裡她有些憂傷。
小姑娘雙手一揚,身後便出現了一道光門,她指說:“這門後就是濟硯城,可以讓你們安全離開。”
“我要的月靈草呢?”雖然受了傷,可蘇玦還是強打著精神站了起來。
“月靈草……”
“對啊,你要我們做的我們已經辦到,我要的東西呢?”
小姑娘面有愧色的說:“對不起,是我欺了你們,這祖洲已經沒有月靈草了。”
“什麼?”蘇玦上前抓住了她的腕子,“這怎麼可能?”
“月靈草是吸取天地靈氣而生,但祖洲在數萬年前成了一片汙濁之地,所以,再也沒靈氣孕育月靈草了。”
“一片汙濁,這祖洲不是神地嗎?怎麼可能是一片汙濁?”
小姑娘嘆了一口氣,解釋道:“祖洲之上都是上古遺民,大家信奉太一和帝俊神上,自天地開立以來就受諸位上神庇佑,雖然處在下界但有上三天的靈氣援續,故而這裡的子民享有長壽形同仙神,不過自太一和帝俊神上雙雙身死後這裡就不再有上界庇護。祖洲之人無法向凡人那樣孕育子嗣,這兒的族人都是從含身木上出生的。”
都是從樹上出生?難道,那樹上的果實裡都是一個個嬰兒?越千瀧恍然想到,那他們不是親手殺了那些未出世的孩子嗎?
“你到底什麼意思?你竟然唆使我們行兇!”
“行兇?”小姑娘冷笑一聲,“姑娘你放心,你們殺的都是死胎,是本就不能生下的孩子。”
“什麼?”
“沒有了上神庇佑,祖洲之人也要面臨生老病死,當時連含身木也臨近枯萎,這祖洲,眼看就要變成一片死地。”
“怎麼可能?你們祖洲不是有那麼多仙藥仙草嗎?大家急著來求還來不及呢,你們自己怎麼不先享用享用?”
“你以為,沒有了仙靈養護的仙草還能長成嗎?”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