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伯聽到自家少主說此瓷瓶中的丹藥乃是九品神丹,當即心中激動無比。
九品神丹,任何一顆都是稀世珍寶,不要說他了,就算很多大勢力的掌舵人都沒有資格擁有,即使擁有也恐怕是藏起來奉若珍寶。
如今自己的老主人謝凌崖竟然讓少主賜給自己一顆九品神丹,而且還是可以增加壽元的丹藥,對很多修士來說,增加壽元的丹藥遠比增加修為的丹藥更加珍貴。
因為增加修為的丹藥不一定可以讓你突破某種境界,從而增加自己的壽元。但是壽元一旦增加修為卻可以慢慢的提升,而且活的時間越久可能性也就越多,奇遇,仙緣等等皆有可能。
所以能增加壽元的丹藥向來都是少之又少的寶貝。
然而,比起得到這樣一枚可以增加壽元的九品神丹來說,零伯更在意的卻是老主人謝凌崖對他的關照。
零伯雖然掌管者血殺會的大小事物,但是說到底他終究也只是謝凌崖的僕人而已。
這世上比他零伯更出色的僕人多不勝數,但是像謝凌崖這樣的主子卻少之又少。
一個絕強者之境的修士,竟然心心念念惦記著一個老僕的生死,這怎能不讓零伯感動呢?
人生在世,每個人對於生命的理解,感悟,追求各有不同。
有的人求長生;有的求自身強大;有的人求朋友親人安康;有的人求名求利,有的人求王權富貴。
零伯所求則是“尊重”二字,零伯小時候家境並不好,處處遭人排擠,受人白眼,時不時的還要受到別人的欺壓。這樣的環境讓零伯的童年過得並不好,甚至是有些苦。
後來,零伯的故鄉遭遇千年難遇的大災,饑荒,瘟疫,人禍等等因素無情的吞噬著人們的生命,凌伯的母親在把最後一口糧食塞入零伯手中的之後便嚥了氣。
零伯清楚的記得他母親最後的模樣,那根本就不成人形了,純粹就是一張乾癟的人皮包裹著一具瘦小的骨架而已。
然而這並不是最大的苦難,零伯後來揣著母親留給他的最後一口糧食想要逃離腳下的土地,可是他剛從藏身之地走出便落入了一群人魔的手中。
這些人魔都是附近飢餓的百姓,他們因為飢餓,因為想要活著而選擇了捨棄最後的人性,他們抓住了零伯想要把他當做食物。
直到那時零伯才明白為什麼他母親活著的時候不敢帶著他逃到別處去求生,原來外面的世界已經成了人間煉獄,他母親早已知道她們孤兒寡母一旦出了藏身地必定會成為這些人魔的獵食目標。
也就是那個時候,零伯的全身都在不斷的顫抖,他捂著肚子開始瘋狂的嘔吐,他的雙眼之中流下了血淚。因為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這些日子零伯因為飢餓而昏昏欲睡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喂他吃東西,直到此時此刻,凌伯才突然想明白這不是幻覺!
零伯回想起他母親與日俱增的虛弱,還有那藏身之處的淡淡血腥氣,他突然明白了是什麼填飽了他的肚子!
想明白一切的零伯突然釋然了,他不再反抗,任由那群人魔將他抓走,就在他絕望的時候天空變成了一抹血色,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因為他看見一個人踏著飛劍從那血月之中出現!
這個人就是年輕時候的謝凌崖,謝凌崖救下了零伯,替零伯厚葬了他的母親。
也就是從那時起,零伯下了決心追隨謝凌崖,不為別的,就因為謝凌崖沒有用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他。
零伯在謝凌崖眼中沒有看到上位者對於難民的憐憫,更沒有看到修士對凡人的蔑視,再加上謝凌崖在零伯母親墳前那三個深深的鞠躬,這才使得零伯發自內心的想要追隨謝凌崖。
後來謝凌崖帶零伯去了一個神秘的地方,在那裡零伯學會了很多東西,比如救人,又比如殺人。
也是在那裡零伯的命運改變了,他從一個凡人變成了踏上仙路的修士,後來零伯靠著自己的勤勞和衷心成了掌管血殺會的首領,再後來他見謝凌崖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最近幾百年他甚至一次都沒有看到過謝凌崖。
摸著手中的瓷瓶,零伯的內心非常的高興,原來幾百年未見的老主人謝凌崖一直都惦記著他這個老僕。
“噗通”
零伯向著密室內的血月圖騰跪了下去說道:
“老僕黃零願您安好!”
“咚咚咚”
零伯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起來,等你找到可以代替你掌管血殺會的人以後,你便讓夢樓帶你回來安心修煉吧。”
一個聲音從血月圖騰內傳出,這個聲音的主人自然就是血月宗主謝凌崖。
幾百年沒有見過謝凌崖的零伯突然激動得老淚縱橫,這個聲音正是他熟悉的那個人。愛心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