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訓歸來,協會終於鬆口,藉由教官喬不思的嘴,說出了“洗禮”這兩個字。一聽這兩個字,陳斌耳朵立馬豎了起來。
喬不思說:“這是最後一次,我以教官的身份跟你們講話,以後見面,我和你們便是同僚,便是戰友。但在此之前,你們還有一個考驗必須透過:洗禮。”
幾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疑惑的眼睛,這對絕大多數學員是個新詞。
喬不思說:“你們之中,已經有人摸到了門檻——跨入另一個境界的門檻,你可能困惑,為什麼十年如一日的高強度訓練仍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現在我可以告訴你,跨過這道門檻的唯一方法,只有洗禮。”
這話大概是對何君堯說的,陳斌心想,他私下應該和教官探討過這個問題。他看向何君堯所站的位置,卻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不知道他此時究竟作何感想。
喬不思很快說:“但這不代表訓練毫無意義,任何的努力都是有意義的,等你們透過洗禮,發現有的人突然變強很多,不要太驚訝,這就是厚積薄發的作用。體質上的表現也許不明顯,但洗禮會將這日積月累的小小差距放大,左艦長當年,洗禮一過便是一級戰力,這在協會歷史上,都十分罕見。”
左牙顯然是東方三號的神,所有的船員都對他狂熱崇拜,喬不思已經不止一次提及左大艦長的陳年往事,以此來激勵新兵。這的確是很有效的方法,畢竟選擇東方三號的新兵,大多數都是衝著左大艦長而來。
喬不思繼續說:“按統檢排名,單雙數分隊,單數的站我左手,雙數的站我右手,兩分鐘!”
兩分鐘後,方陣一分為二,站在喬不思兩側。
“洗禮在一週後,需要出海,單數搭乘星海五號,雙數搭乘星海六號,一會兒我會帶你們去港口,星海號的艦長另有吩咐。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大概是最後一次講話,又或者是心知,這其中相當一部分新兵會一去不返,喬不思今天意外的好脾氣。
節節高舉起了手。
“什麼問題?”喬不思問。
節節高說:“洗禮是什麼?”
陳斌掃了一眼節節高的背影,心想這傢伙平時不著五六的,關鍵時候倒是一針見血。這也正是陳斌想問的。
喬不思卻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洗禮便是洗禮,你只需要知道,這是所有新兵都需要經過的考驗,不經洗禮,不成戰力。”
陳斌心裡冷笑一下,心說你敢告訴大家洗禮的死亡率嗎?
節節高似乎跟陳斌心有靈犀,陳斌心裡正想,他立馬就追問:“會死嗎?”
喬不思沉默了兩秒。
“洗禮本身是不具備威脅性的,但出海,總是有風險的,不是嗎?”最終,他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陳斌細細品了一下,“不具備威脅性”這六個字實在很講究,實際上仍是在逃避問題,如果不致死,直接說安全不就行了?
又有學員問:“要出安全海域嗎?”
“要,但不會太遠。你們作為東方三號的船員,應當早已做好隨時出海的準備,難道近海遠海,對你們來說,有很大差別嗎?”
那個學員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