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幽深的甬道,伸手不見五指。
林時恭和汪海洋摸索著向前推進。兩人曾拿出火機嘗試照明,卻發現在這個地方,不僅無法生出明火,甚至連元素之力也無法動用。
甬道很窄,僅容一人透過,林時恭伸手向兩側摸了摸,沒有實質的牆壁存在,卻有一種另類的觸覺,像是冰冷的火焰,很矛盾的形容,但這確實是他的第一感覺——這種奇怪的事物築成了看不見的高牆,構建起這條長長的甬道。
不知道走了多久,至少有十分鐘。
甬道一直傾斜朝下,而且坡度越來越陡,到最後,直接變成向下的階梯。這時,兩側的壁面上亮起青綠的幽光,將接下來的道路照亮。臺階窄,向下無盡的延伸,一眼看不到盡頭。
汪海洋回過來頭看了林時恭一眼,林時恭點零頭,示意繼續往前走。
兩人誰都沒有話,林時恭悄悄試了試緊急通訊,不起作用。在這個詭異的地方,所有的通訊都被遮蔽,也就是,無論發生什麼,他們都無法立刻與協會取得聯絡。
“如此浩大的地下工程,就算是當地政府出資修建,協會也絕不可能毫不知情。不,不對——”
他再次伸手觸控兩側無形的牆壁,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但侵入血液裡的卻是難以言喻的滾熱,彷彿要將血液煮罰
“這是……火系的元素之力……這是領域!”
他立刻反應過來。關於領域,他所知甚少,但構建如此宏大的領域,顯然非同尋常。
按下心中的驚疑,他默數臺階,當下到七百八十九階時,第二扇門終於出現在兩饒視野裡。和門一起出現的,還有站在門邊的面具男子。光線更加明亮,面具上妖異的彷彿要滴出血來的紅色蓮花在青光下顯得尤其陰森。
男子穿一身黑衣,那是張氏海鮮的工作服,他語氣冰冷,彷彿一臺沒有情感的機器:“進入祭壇前先戴上面具。”
他著,遞過來兩副面具。
祭壇?
林時恭疑惑的同時已將面具戴好,尺寸正合適,只是伸縮帶有點緊,箍得他腦袋疼。
男子將門推開,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時恭便和汪海洋一前一後走進門中,嘭的一聲,他回頭,那面具男卻沒有跟來,而是快速地將門合上。黑色如同潮水湧上,很快就將那道門給淹沒,不復得見。
他心裡更加不安了,正猶豫要不要返身視察一下,就聽汪海洋聲對他:“前面有動靜!”
林時恭扭過頭來。前路仍然籠罩在一團漆黑之中,但在遙遠的半空之中,有一束純紅的光,宛如啟明星一樣璀璨,卻紅得鮮豔欲滴,那紅光時而膨脹時而收縮,似有生命般,彷彿正在大口呼吸。
他也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凝神感知片刻,:“是腳步,有別的人。”
汪海洋下意識點頭,點完頭後才想起林時恭不可能看見,於是聲:“我們跟著他們走。”
其實跟不跟都無所謂,因為在這漆黑如墨的空間裡,所有人唯一的方向,只可能是那半空中純紅的光芒。
他們很快跟上了前面的人,只有一個人。那人也聽見腳步,扭過頭來掃了一眼,但除了一片暗沉的黑色,他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