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被十幾個人簇擁著,走向訓練室。
“琅哥,左牙艦長親自接見你,你考協會看來是十拿九穩了!”張鶴緊跟在林琅身旁,他是林琅的忠實跟班,無論到哪兒都是一口一個琅哥,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他親哥。
眾人紛紛附和。
林琅微微一笑,說:“這話不對,左牙艦長是見咱們所有報考的人,可不是隻見我一個。”
“嗨,誰不知道,琅哥你是咱們嶽安市近十年來最有希望考上的!我們哥幾個嘛,那都是報著玩,見見世面,順帶一睹琅哥你的風采!”
又是一陣附和聲。
張鶴愛拍林琅馬屁,但這話說的是事實。協會每年只在第三區招收700名學員,嶽安這種小城市,十幾年都出不了一個。而林琅,今年被校長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就在這一片和諧的讚美中,忽然傳來一個微弱的不和諧的聲音:“要是陳斌沒有墮落,他才是……”
這人話到一半,立馬收聲。林琅冷冽的目光似乎要剜掉他的肉。
張鶴立馬反駁道:“吳悠,我知道你和陳斌關係好,但陳斌早就被時代淘汰了。他現在連考試都不敢報,拿什麼和琅哥比?”
吳悠撇撇嘴,不再作聲。
這段小小的不和諧的插曲似乎影響到了林琅的心情。之後這一路到訓練室,他都一言不發。
教練和校長早就在訓練室等候。除了他們,還有一個精壯的青年男子,面容硬朗,站姿挺拔,即便他穿著一身便裝,軍人的氣質卻不曾因此有半分降低。
“遠航最年輕的艦長,左牙!”
所有人同時在心裡默唸,激動的神色更是溢於言表。
他們不是第一次見左牙。事實上,左牙是嶽安第一中學建校以來最傑出的校友,他的畫像被長期掛在訓練室裡,歷屆報考協會的考生都要拜一拜他的畫像,以求保佑。
只是這一次,畫像本尊竟然出現在了學校裡,就在他們面前!雖然,和畫像中英俊白淨的樣子有所不同,左牙的臉上,一道手指粗的疤痕,橫穿過鼻樑,從左額一直延伸到右下頜,觸目驚心。
但這絲毫不影響眾人對他的崇拜,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道代表著榮譽的疤痕的來歷。
面對眾人毫不掩飾的炙熱的目光,左牙有些難為情地抓了抓頭,說:“你們不用這麼興奮,我只是抽空來看看。”
“我可以拜拜你嗎?”突然有人喊說。這人喊完趕緊收聲,他一時衝動,沒忍住,喊完了就覺得後悔。對方可是左牙啊,遠航的傳奇艦長,這麼冒失會不會惹他生氣?他心裡忐忑。
左牙愣了下:“啊?”他不解地看向教練。
教練趕緊解釋一番,說歷屆學生在臨考前都有拜他畫像的傳統。
“哦哦,那行,你們拜吧。”左牙溫和地說。
提要求的那個學生鬆了口氣,想不到遠航艦長挺平易近人的?
眾人對著左牙一頓鞠躬,默默許願,彷彿真把左牙當作什麼菩薩神靈了。
左牙哭笑不得。他沒想到自己還有這功能,這要傳回去,能被取笑一整天。
“好了好了,拜也拜了,左艦長來一趟不容易,我們不要耽擱人家時間。”等眾人拜完,校長出面,引入正題,“左艦長,我們這一屆報考協會的人都在這兒了——”
左艦長點點頭。他難得休個假回老家,收到母校的邀請,讓他來指點指點新人。其實,考不考得上,全憑天賦,指點不指點沒有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