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卿兒,你父親當真已經沒了。縱使你不信,我也要把這個訊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你。丫頭,別忘了。是你先在我面前,與我拼演技!
“卿兒……慕容家沒了……”我一臉悲痛,咬牙道“義父,義母,還有毓晟夫妻二人,都沒了!”
“不可能!”卿兒搖了搖頭,臉色越發嚴峻。
我見此,只好主動提起了自己身上的傷“卿兒……你不是問我我這一身的傷是如何來的麼?”
說罷,我苦澀笑了笑“我現在告訴你……我的傷是如何來的……”
言畢,我盯著卿兒,一字一句把心中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我說,我一路快馬加鞭去了邊疆,本想盡盡孝心。可誰知,卻正巧碰到了慕容烈風出事。
我說,慕容烈風與慕容毓晟等人都是中毒而亡。他們全身浮腫的,鼻子和嘴角皆是黑血。脖子上都有著紫色的掐痕,手段極其陰狠。
我儘可能把當時的場面說得逼真,悽慘。然後再把自己從一個兇手,變成一個失去了父親的可憐人“我記得那天,我拼命的搖晃著義父的身子,說我回來瞧他了!可是他的屍首已經僵硬,再沒能看我一眼。”
“你胡說……”卿兒聽到此,雖依舊不敢相信地朝我搖頭,但眼中卻蒙上了漣漪“不可能……”
“卿兒,我也不信。可是當時的一切都由不得我不信!”我的語氣越發激動“滿屋的狼藉,本便不大的府邸被翻了個底朝天兒。”
“不可能!”
“我才把義父安葬好,還未來得及多尋一些線索,便被一群黑衣人追殺!”我不顧卿兒臉上的兩行清淚,只死死的盯著她,強迫她把我所說的話當成事實“那些黑衣人武功極高,我寡不敵眾,跑了幾日終被追上。”
“不……”
“他們要我交出傳家寶,不然,便要把我殺之而後快。也幸好我命大,還能……活著回來見你。”
說罷,我又再度道“我本以為傳家寶在你的身上,可現下你卻對此毫不知情。而那些追殺我的人,顯然也沒有拿到傳家寶。那……傳家寶會在哪兒?”
我帶領著滿臉淚水的卿兒一步步走向我為她所構想的真相之中,我不斷的分析慕容烈風身上的掐痕,分析他們所中的劇毒,分析兇手是否是因傳家寶才對慕容烈風痛下殺手。
卿兒就這般聽著我,一字一句把所有的話說完。然後才緩緩抬起眼看著我,問“你說……我父親,母親,兄長和嫂嫂都沒了?”
說罷,又突然傻傻的笑了一聲兒“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義父義母和毓晟的屍首是我親自埋的……”我看著卿兒,滿臉愧疚“而至於你嫂嫂……我雖沒找到她的屍首,可按照當時的情形來看,她定也是逃不過的。”
既然白亦已經被人救下,我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雖然我的毒藥十分厲害,但保不齊就有人能解了那毒!好在當時我沒有露出真實的身份,這一切也還能圓得過去。
“不可能……我不信……”
此時此刻的卿兒,跟當年我知曉追殺自己的人就是父皇時的情形,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她的不可置信是不願失去親人。而我的不可置信,是不願相信父皇是那種卑鄙無恥的下流人!
“你是騙我的!你不是慕容逸辰!你一定是別人易容來與我開玩笑的……”卿兒一邊流著淚,一邊自欺欺人“你的玉佩呢?和田白玉,鍍金刻字的玉佩呢!”
她的情緒十分激動,抓著我拼命問“父親給你隨身攜帶的玉佩,慕容家公子的象徵,你拿出來!”
我沒想到卿兒會主動問起我玉佩的事情,於是連忙把頭偏開“玉佩沒了……”
“沒了?”卿兒聲音十分冷清,雖只短短兩個字,卻讓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懷疑。
“許是與那夥人打鬥的時候兒落下了,我回到京城才發現丟了。”我低下頭,隨意尋了個理由作為解釋。而這個理解,也算不上扯謊。
我的確是在回到峨眉山後才發現自己丟掉了玉佩,而那枚玉佩,我素來收得極好。如果不是因為那一陣子的生死搏鬥,玉佩絕不會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