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你喜歡便拿去吧。”於是,也懶得與她再爭。只是在狂風之中,開始拔起了第二株夜光草。
然而,接下里的結局跟第一次一樣。
每當我拔下一株夜光草,那暗中的丫頭便奪去一株。縱使我緊緊握著不放,那東西也會憑空消失。
“你究竟想做什麼?”我再度站直了身子,朝著她笑的方向質問。
“這個問題該我問你才對!”那丫頭說著,就好奇道“在這島上住著的人,天一黑便把自己關了起來。你倒好,為了這麼一株破草不顧生命危險主動出來!你說,你要這破草做什麼?你若說得動聽,我就給你幾株。”
聽言,不免嘆了口氣“我爹這陣子不知為何咳了血,費盡周折去鎮上瞧,卻沒有一個大夫瞧得出個所以然來。島上的人說只要拿了夜光草煎藥給他服下,就能救他一命。”
“住在半山腰山洞裡的那個瘦老頭是你爹?”
“沒錯。”
“以前沒見他有兒子啊,你是撿來的便宜崽子吧?”
“你問題太多了。”
“噗嗤”那丫頭突然一笑“你這人,一直都這麼冷冰冰的嗎?人活一世,要快活一些才好。你跟個冰塊一樣,得少多少樂趣。”
沈爹有起來上夜尿的習慣,我怕再與她糾纏,會被沈爹發現了蹤跡。屆時,他若出來尋我出了事,那可如何是好?
於是,不再願意多言,只冷冰冰問道“不知我的理由夠不夠,讓閣下把夜光草給我。”
“若我說不行呢?”她問。
我垂下眼“那便後會無期。”
說罷,我轉身就要離去。
可誰知,暗中的姑娘卻開始急了“喂!你別走啊!”
說罷,又道“不是我不給你,而是這破草根本沒用啊。”
言畢,只一眨眼的功夫,島上遍地的夜光草突然就失去光亮“你瞧,這根本不是可以救命的東西。它們只是普通的野草,我因覺得島上夜裡實在太黑,所以才在這些野草上動了手腳。
什麼救命不救命的?我讓它們亮,它們就亮。我讓它們暗,它們就暗。夜光草?誰起的破名字,好生難聽。”
我瞧著原本亮成一片的小島,如今黑漆漆一片。於是趕忙蹲下身去,試著拔了拔地上的草。
可誰知,這一次竟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拔出了一株。
“怎麼會這樣……”
“傻子!剛才你拔不出,是因為我暗中使了勁啊!”那丫頭見我如此,又道“沒想到你長得白白淨淨的,還挺有力氣。”
我聽言,總算明白了過來。
原來這個世上真的沒有什麼夜光草,那些可以救沈爹的偏方也都是騙人的……
想到此,我冷哼了一聲兒,再不理會那名暗中的姑娘,轉身便要回去。
然,才走了兩步。腳下就好像被藤蔓纏住了一般,緊接著全身都不得動彈。
我掙扎了片刻,發現越是掙扎,綁在我身上的東西便越緊。於是,乾脆靜下心來,等著看那丫頭究竟想做些什麼。
等了許久,那丫頭才驚訝開口“你不怕?”
“怕什麼?”我問。
“實話告訴你,我就是他們口中喝人血吃人肉的水鬼。你夜裡獨自出來,現在又被我纏住,生死還是個未知。怎麼,你竟不怕?”
“我說怕,你會放過我嗎?我說不怕,你信是不信?”我不答反問。
“嗯……這個嘛,看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