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羅太醫又嘆了口氣兒道“而至於巧慧……如果我這一輩子註定要與一個女子成親,她的確是最好不過的選擇。兩年,也是給我跟巧慧一個機會兒。我把一切都想得極好,卻唯獨沒有料到會出了這麼一個意外。巧慧有了身孕,我有推脫不掉的責任。所以司棋那邊兒……終是我辜負了她。”
我見羅太醫神情落寞,對司棋有著滿滿的愧疚之意,便道“你既已娶了巧慧,便好生待她。司棋的事兒你也莫要太過自責,她對你……或許只是出於依賴,而非男女之情。她之所以如此執念,不過是自己看不清。”
“她的心思我自然能懂”羅太醫並不意外我的說法“許是這些年過得不大如意,想尋個溫暖的去處罷了。”
我點了點頭,便輕聲兒問“昨日,她尋你了?可說了什麼?”
羅太醫見我如此問他,稍稍把頭一偏,有些尷尬。沉默了一會兒,許是覺得不該瞞我,才又開口“不過是一些想要嫁給我做妾的話,我都給回絕了。”說罷,羅太醫又撓了撓頭“她當真是被你慣壞了,胡鬧任性得緊。”
“你是如何回絕的?”我的確是把司棋慣壞了,所以才容得她今日如此胡鬧。可是,我又能怪誰呢?說到底還是自己太過心軟的原故。除了司棋,待書之所以會如此待我,不也是因為抓住我心軟的特點麼?還有巧慧,揹著我耍了這麼一個手段,整日裡為了羅太醫心不在焉,也都是我太過仁慈的原故。
“我說我這一輩子既已娶妻,便不會納妾。”羅太醫想了想,終是淡淡開口“就算是以後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要納妾,那斷然不會是她。”
說罷,羅太醫抬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道“我還告訴她,兩年之約不再有。我既娶了巧慧,便已是提早做了選擇。”
言畢,又嘆了口氣兒,閉上眼無奈道“我還讓她以後莫要再來羅府,被旁人瞧見了會說三道四。”
“你是打算冷著她了?”我稍稍坐直了身子,問。
“那還能如何?”羅太醫想都沒想,便道“她之所以執迷不悟,都是因為我暖了她的心。可當時我對她好,不過是因為我們自幼相識的情分。本有兄妹之情的疼惜,又有再次相聚的慶幸。我若早早便能預料今日,又何苦待她如此?”
言畢,羅太醫微微搖了頭“事已至此,只能冷著她。或許過一段時間,她便會看清自己的心,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我聽羅太醫如此說,心中微微一酸。
司棋一人在宮外,沒了羅太醫的照拂與寵溺,會不會多思多慮,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孤苦無依的日子?
罷了,我雖心疼她,可目前為止這也是最好的一個法子。一個人,只有熬得住清冷,才能成得了大事兒。我不奢求司棋能成大事兒,我只求她能看清自己的心,擺脫不該有了執念與魔障,尋到自己的幸福。